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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元婴又是一大早跑去找孙思邈,跟孙思邈说他已经把书看完。
孙思邈这次早有了心理准备,听李元婴这么说也不太震惊,例行地对李元婴考校一番,心里有些麻木:这小孩学东西实在太快了,而且这股劲头把许多人都甩得远远的,用来学什么都肯定能学有所成!
李元婴和孙思邈汇报完学习成果,又将自己记录下来的诊断结果给孙思邈看。孙思邈是最擅调养,他相信孙思邈一定能给兕子拟出个适合的调养方案,让兕子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
孙思邈把李元婴写的情况仔细看完,沉吟半晌,对李元婴说:“你虽然学得快,到底也只是初学,我不能光凭你的判断就给她下方子。”孙思邈捋须沉吟片刻,补充道,“最好还是先和陛下说一声,让我当面给晋阳公主看看,到时我再给出调养之法比较稳妥。”
李元婴听了觉得有理,撒腿便跑,去寻李二陛下提出这件事。早前他没直接找李二陛下说,是因为觉得兕子只是偶然受了湿寒才会有那样的脉象,眼下判断出兕子的不足之症仍是个大隐患,李元婴可不会再犹豫。还是早治早安心!
李二陛下正在与魏征他们商量政务,听人说李元婴过来了,只让人先把他拦在外面,等正事商量完才放他进来。
李元婴记挂着兕子,在外面转悠来转悠去,转悠到魏征出来了才停下来,问魏征:“你们说完事儿了吗?”
魏征到:“对,陛下让你进去。”
李元婴哼了一声,对李二陛下把他挡在门外这么久很不满,在心里默念“这是兕子她爹,这是兕子她爹,这是兕子她爹”,才稍稍气顺了点,跑进殿内和李二陛下商量拜托孙思邈给兕子诊病的事。
李二陛下对李元婴这么快学会诊病的事半信半疑,转头看他:“此话当真?”
李元婴道:“皇兄你这是什么话,我编排你也不会编排兕子的!”
李二陛下想到李元婴每天很有耐心地带着兕子她们玩儿,亲近得不得了,也觉得李元婴不会拿兕子开玩笑。不过听李元婴说‘编排你也不编排兕子’,李二陛下横了他一眼,骂道:“有能耐了你,还想编排我?”
李元婴一点都不怕他,哼道:“你不让我知道你身体怎么样,我就瞎编排。”
李二陛下没理会他,只说:“既然你言之凿凿,那我就安排孙老给兕子她们诊一次病,也不单给兕子看,其他人也顺带瞧瞧有没有什么毛病。”对待兕子,李二陛下也和李元婴一样上心,不想诊断出结果之前就让兕子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若是孙思邈真诊出有性命之忧,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着手调养,该吃药吃药,该忌口忌口,绝对不能耽搁。
李元婴说动了李二陛下,又惦记起自己还不知道李二陛下身上的旧疾到底如何,立即跃跃欲试地说:“我真的已经学成啦,皇兄你快让我帮你把把脉,看看你的身体到底如何!”
李二陛下瞥了他一眼,把手一收,避开李元婴抓上来的手,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李元婴的要求:“才学了那么几天就吹嘘自己学成了,你也真有胆子说。”
李元婴说:“兕子的脉象就是我诊出来的!”
李二陛下道:“怕是孙老远远看出兕子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了你,你才能说得这么清楚。拿别人诊出来的结果当自己的,你可真不害臊。”
李元婴道:“才不是,老师说他也不能看一眼就看出别人生什么病,又不是人人都是那神医扁鹊!”
李二陛下并不应允他的要求,还打趣他:“我听说你在九成宫时认了萧老学士当老师,这会儿又喊孙老当老师,你到底有几个老师?”
李元婴有自己的一套道理:“教我学问的,就是老师,什么学问都一样。”
知道李二陛下打定主意不让他把脉,李元婴也不乐意留下和李二陛下多磕叨了,一溜烟跑去告知兕子她们要让孙思邈给她们诊病的事。
李元婴先是和她们吹了一通孙思邈有多厉害、有多了得,多少多少人重金上门求他他都抽不出身去治;接着又和她们科普病向浅中医的道理,告诉她们虽然大家看起来健健康康、每天都活蹦乱跳,可病根很可能已经埋在身体里,早点发现早点治,就不用受那病痛之苦了!
经过李元婴一番提前宣传,兕子几人都欣然接受了自己要接受神医“体检”的事。轮到诸皇子那边,李元婴科普起来就没那么用心了,只说了孙思邈过来的时间,让他们爱来不来,不来算了,省得孙思邈他老人家太劳累!
唯一听齐两边说辞的李治:“……”
他们这幺叔对侄子和侄女的区别待遇也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