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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拖了四五次水葫芦上岸,总共抓了六条。

这活并不轻松,与想象的完全不同,蚂蟥很多,个头大的寥寥。

任何能赚钱的活干起来都不容易。

吕冬并不气馁,边用这笨法子,边思考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天上云彩逐渐散开,虽然还有东北风在吹,但炽烈的阳光落下来,气温急剧上升。

拖拖找找一百多米,吕冬收获不到二十条,实在是个头大的太少。

河岸外侧有枣树伸进来,遮挡出一片阴凉,吕冬脱掉被汗湿透的上衣,站在阴凉下凉快。

放下竹竿的时候,碰到了一根枣枝,啪嗒从树上掉下个虫子。

吕冬下意识挪了一步,虫子落在堤上。

这虫子两公分长,黄绿色,身上满是细密刺毛。

吕冬赶紧走开,这是痒辣子,刺毛钻人身上又痒又痛,那滋味爽到没朋友。

这东西农村到处都是,从杨树、槐树到各种果树,再到玉米棵,简直无处不在。

甚至不用现身,留在树上叶间的刺毛,就能让人黯然销魂。

它一力担起无数人上树摘果子的阴影。

吕冬躲远了再看,发现这棵枣树上痒辣子好多,简直泛滥成灾。

野生的没人管。

想到河堤外侧不少地方有枣树和酸枣树,吕冬老老实实穿上衣服,继续去拖水葫芦,太阳偏西时到了三角大坝附近,总计收获四十多条。

看起来不少,却没有持续性,翻找过的区域,短时间内很难再有大蚂蟥。

三角大坝上,渔网散乱张开,吕建仁坐在三合土上,吞云吐雾。

吕冬扛着竹竿过去:“七叔,哪天去大学城工地?”

“明天就去。”吕建仁吐出一口烟,愁眉不展:“我舍不得咱家这河,这水,这鱼……”

吕冬信了才有鬼:“你舍不得无拘无束。”

不管怎么说,吕建仁是长辈,吕冬只能点到即止。

吕建仁烟头扔河里,问吕冬:“这干嘛呢?”

“抓蚂蟥。”吕冬蹲下来。

吕建仁又掏出烟点上:“冬子,行啊,想吃这一口!你七叔有经验,先用开水煮透,晾干刷上蒜蓉酱,再用火烤干,咬一口嘎嘣脆。”

“停!”吕冬没这么重口:“我抓了卖。”

为防止七叔再蹦出不靠谱的话,他赶紧问道:“七叔,有没办法大量捉蚂蟥?”

吕建仁对付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是一把好手,仔细想了想,说道:“蚂蟥这玩意闻不得血腥味,有血躲泥里都钻出来。有了,去铁公鸡那偷几只鸡,放血拴住扔河里……”

吕冬已决定痛改前非:“铁叔会找我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