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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踏实地一步步来。

锁门去果园吃早饭,吕冬中间又上河堤看了眼,经过一晚上时间,水位比最高时下降两米有余,快要与河堤外的道路持平了。

这次洪水即将结束,只要上游不再突降暴雨,基本不会出问题。

早饭是清汤面,清水煮的面条,以酱油、老醋和香油作为调料,放上香菜末当青头,简单方便。

吕冬吃面条的时候,胡春兰在旁边开始例行唠叨:“我一早去村里换面条,听说部队下午要走,人帮咱这么大忙,咱家果子和种的丝瓜、黄瓜啥的又没熟,也没啥送的。冬子,去找你七叔借网,看能不能打几条大鱼送给部队。”

“嗯,我吃完就去。”吕冬往骨灰堂东边扫了眼,那边堆着麦收后剩余的成捆麦秆,旁边开出的临时菜地里,丝瓜和黄瓜刚往上爬秧。

家里也确实没啥能拿得出手的。

总不能送麦秆?部队又不是造纸厂。

这次水大,水库里的鱼,不知道顺水下来多少。

吃完早饭,吕冬回到村里,找七叔借渔网,进门吓了一跳。

七叔拄着铁锨,七婶抱着鱼叉,两口子正在院子里对峙。

堂屋门口,竹椅子上坐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不断把花生米扔进嘴里,兴致勃勃看大戏。

“咋了?”吕冬头疼:“这又咋了?”

虽说属于七叔七婶日常开战,但这明晃晃的鱼叉着实吓人。

七婶个头不高,人精瘦,收起鱼叉拄地上:“冬子,来了。”她指着七叔,几乎跳脚:“你来评评理,大早晨就喝酒,这一天还能清醒?”

吕建仁伸着脖子:“不喝点能有劲干活?说你没见识还不承认!”

吕冬这才看到,院子西边厨房门口摔了个瓷葫芦酒瓶,旁边有棕色酒盒子,从他这角度看过去,正好能见到盒子上的名句。

“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

青照酒。

“七叔,昨天不是说打渔吗?”吕冬也不劝架,这两口子整天闹,劝也没用:“走,拿上两张网,咱一起去!”

又对小男孩说道:“钉子,去哄哄你妈!一会给你逮鱼吃!”

“不好看!”钉子吃着花生米进堂屋:“没打起来……”

吕建仁扔下铁锨,喊上吕冬取了两张渔网和几个自制水袋,直奔北边河堤。

俩人选了前晚差点决堤的那段河道。

上了三角大坝,吕建仁常年打渔逮兔子,经验丰富,指了下北侧的平缓区:“这地水流慢,绝对有鱼!网空没事,等等再下。我往北去,你在这。”

吕冬低头看了眼,水位下降明显,北边无数沙袋堆成斜坡,完全看不到里面的铁鸡笼。

岸上基本空了,灯和线缆应该让铁叔收了回去,光剩下两根长竹竿。

平缓区里不少水葫芦,等吕建仁去了北边,吕冬拿来竹竿,将水葫芦挑走,竹竿下水一动,有东西噗通跳出水面,看上去不是鲤鱼就是草鱼,个头还不小。

可能水葫芦上蚂蟥太多,吕冬取回竹竿,带上来两条小指头大的。

吕冬用千层底蹬下来,踢到太阳底下暴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