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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零零散散的加一起,农民辛辛苦苦种一年,赚的钱,几乎一大半都进了官府的口袋。
而这已经算是“轻徭薄税”的表现了。
若是从商,还要缴纳商税。
好在非商籍的普通百姓想要入城卖东西赚钱,细碎物品、竹木柴薪都免税,像薛柳他们之前进县城交的入城费、出城费以及摊位费,其实都是商税的一种。
薛家当初是逃难来的,官府大发慈悲,不仅免了他们三年的赋税,徭役也免了。
但他们家后来自己出钱买的水田,便不在这个免征的范围内了,是要正常纳税的。
每个村的赋税征纳并不是由县官直接征收的,而是由所管辖的里正负责。
因为一个县太大了,下面大大小小的村子无数,衙门人员编制又少,这才有了由“民”替“官”来执行的方法。
薛兴富跟赵村长打听过,他们永富村每年交田税的地方就在里甲镇。
秋收过后,每户需找里正核算需缴纳征粮,检验和称重过后,再由农民自己将运送到里甲镇的码头,那里会有官府停靠的商船,负责将征收的粮食运送到县衙。
薛柳对这些田里的事,一向是半知半懂,所以每次都只是听着,并不会插嘴。
她要做的就是专注的做好自己擅长的事,让大家心里都有托底的,他们才不会忧愁征粮够不够的问题。
她每天忙着兔厂的事,以及教那群“童工”算数。
不识字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连简单的加减算数都不会。
他们让薛柳深刻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文盲。
薛柳喊来大毛,指着一排兔舍问道:“我之前跟你说过,每一排的兔舍都按兔子的月龄来分开饲养,当一排抓空了之后,再将后一排的提上来,以此类推。”
大毛肯定的点头,“放心吧柳儿姐,我一直都是按照你说的办的。”
薛柳又点点兔笼:“这一排的兔笼,我这几天来看了一下,一直都有兔子在里面,从来没有抓空过,你是怎么分的?”
大毛一呆,满脸疑惑的反问薛柳:“应该抓空吗?”
薛柳感觉自己眼前一黑:“这一排的兔舍原先一共有三十只兔子,昨天酒楼抓走了十四只,今天又抓走了十二只,还有几只?”
大毛伸出一根手指,挨个数兔舍里的兔子,数完笃定的回答道:“还剩八只兔子。”
薛柳深吸一口气:“我就是在问你,为什么这里还会有八只兔子?”
大毛又数了一遍,“柳儿姐,是八只啊?”
薛柳闭了闭眼睛,第一次有一种暴躁又无力的感觉。
这是薛柳犯的一个想当然的错误,所以她此刻不得不承受这个错误带来的痛苦。
她让大毛背对着兔笼,又问他:“那如果我现在再从里面拿走两只,里面还剩几只?”
大毛下意识转过身想数一数,却被薛柳一把薅过来,“不许看。”
大毛反倒委屈的看着她:“柳儿姐,你不让我看,我怎么知道有几只?”
她不应该雇佣童工的,这哪是犯罪,这是造孽啊。
薛柳面无表情:“……从明天开始,你们所有人,都来给我上课。”
“柳儿,你要教什么课?我能跟着一起听吗?”
薛柳听到声音诧异的转过去一看,竟然是林秀儿带着二丫过来了。
她轻轻蹙了蹙眉,片刻后又笑起来:“柳儿表姐怎么来了?”
秀儿过去拉着薛柳的手,哭丧着脸说:“柳儿,你快替我去看看吧,我家里的兔子生病了,可能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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