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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被咬出了血，舌尖尝到中药的苦味、蜂蜜的甜味、血的腥味，苏滟用力推开男人。
喉咙里是复杂的味道，她难受的捂着胸口连连咳嗽，没一会儿脸颊就咳得通红，眼泪都咳出来了。
此时，秦灿烨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他垂眸看着弯腰剧烈咳嗽的女人，抬手想去轻拍她的背，手将触及到她的身上时，又攥成拳头缓缓放下。
苏滟听见主卧的门被‘哐当’关上，她瘫坐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入自己的双腿间，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终于‘啪嗒啪嗒’地掉落了下来。
而站在主卧门口的秦灿烨听见屋内传出女人抽泣的声音，他闭了闭眼，抬腿往书房方向走去。
躲在角落里的陈嘉昕探出脑袋，待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后，她把视线落向主卧紧闭着的门。
听着卧室里透出来的隐隐哭声，陈嘉昕勾起嘴唇，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在她把苏滟将中药倒掉的照片给秦灿烨看，和把今天下午在玻璃花房偷听到的苏滟和米莉说的话添油加醋地告诉秦灿烨的时候，她就知道，苏滟和秦灿烨一定会大吵一架。
她走回到她和母亲的房间，见母亲已经睡着，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衣柜旁，从衣柜最深处翻出一条月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裙。
柜门合上的‘吱嘎’声吵醒了保姆陈姐，她翻了个身，半睁着眼睛看向声源处，声音带着睡梦初醒的沙哑，“嘉昕，你怎么还不睡觉？”
陈嘉昕身子一颤，将从苏滟的衣柜里偷拿出来的睡裙往怀里藏，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洗个澡就睡，妈，你先睡吧。”
保姆‘嗯’了一声，翻了个身，重新闭上了眼睛。
听见床上的母亲发出低低的呼噜声，陈嘉昕悄悄呼出一口气，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间。
她躲在一楼客厅旁边的洗手间里换上苏滟的睡裙，又学着苏滟的样子，将头发绑成一个随性慵懒的丸子头。
陈嘉昕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她身材没有苏滟好，胸前空落落的，月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裙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
她摸着睡裙光滑的布料，眼珠子转了转，拿起香水往身上喷了两下。
这是香奈儿的可可小姐，是苏滟最常用的一款香水，她猜秦灿烨该是喜欢这个味道的。
做完这一切，陈嘉昕深吸一口气，往三楼书房方向走去。
书房没有开大灯，只亮着书桌上的一盏台灯。
透过门缝，陈嘉昕看见秦灿烨沉着脸坐在书桌前，书桌上放着一瓶威士忌。
秦灿烨一只手握着不倒翁酒杯，另外一只手捏着一枚素圈戒指，深邃的眼眸盯着戒指内圈刻的一串数字看。
‘20180812’，秦灿烨端起酒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2018年8月12日，是他和苏滟第一次见面的日子，他让人把这个日子刻在了他和苏滟的婚戒内圈。
秦灿烨把戒指套进自己的左手无名指，后背慢慢地靠向座椅靠背，抬手轻轻按揉着紧绷的太阳穴。
眼睛扫到门外的人影，“谁在外面？”
见门口似乎是个穿着月白色吊带睡裙的女人，秦灿烨坐直了身子，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苏滟，是你在书房外吗？”
他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小心翼翼，还透着几分不敢相信，更透着几分喜出望外。
陈嘉昕咽了咽喉咙，刚准备鼓起勇气推开书房的门，嘴巴被人捂住，身体被人往后用力拖拽。
秦灿烨等了许久没有等到站在书房门口的女人回话，听见几声凌乱的脚步声，下一秒，书房门口的女人就不见了。
“苏滟。”他急急起身，朝着书房门口方向走，猛地拉开书房的门。
书房门口空落落的，哪有什么女人的身影。
秦灿烨抬手扶着昏沉沉的额头，一时间分不清适才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