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长鲸（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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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洞壁忽断，我与龙郁同时坠入无尽虚空，那可怕的失落之感才让我清醒过来。我与龙郁紧拥着坠落许久，一时落地，竟是掉入了一处深潭之中。也幸而是这潭深水，否则我俩，以及曾由衣怕是要殒身此地了。

黑暗中见不着曾由衣，我倒并不是很担心，只因掉落此地的整个过程中，耳边似乎都有他不曾间断的惊叫声。倒是此刻的龙郁，他紧紧抱着我游出水面，送我到了岸边还没有放开的意思。衣服都湿透了，两个身体紧贴的感觉真是令人面红耳赤，我的脸在呼吸到空气的刹那倏地烧起来，便很利索地自行爬上了岸，为解尴尬忙叫了几声曾由衣，片刻后龙郁亦将他从水里拉了出来。我趁时深呼吸，逃避地将一应胡思乱想束之脑后。

龙郁取出靴筒里的火折子，我们借助微弱的火光观察起周边的环境，发觉所到之处并不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深洞。我们脚下是一道向下的石阶，沿此而下，我们坠入的那处深潭里的水流成一级一级的池子，直到最底处才汇成一股细流悄无声息钻入地下石缝里。

最底处的空间并不大，堆砌着许多乱石。我们略作休息喘了口气，听曾由衣感叹了一番生死无常福大命大，考虑到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了，便都寻找起出路来。那道石阶到此处便到底了，三人找了许久却是一无所获。曾由衣道说他不相信有人会闲得凿一道如此之长的石阶，只为日日来看一眼这堆乱石。龙郁听了若有所思，推测说这乱石有可能是从顶部坠落下来的，只是由于火光昏暗且洞顶极高无法验证。

“那这里原先并不是这样的，有没有可能乱石下面就是出路？”

“要是你，你会把门建在地上？”

“也是，还是得从墙上着手。”曾由衣说着咦了一声，叫我们到他那边去看。

我故意先跑了过去，龙郁过来时就看到我和曾由衣正通过一道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往一块巨石后面钻。他提醒我们小心，也跟随在后。我们前行了几十步远，眼前骤然宽敞起来，曾由衣便道有门。原来这块巨石正正挡住了一面石门，这般巧合，不得不令人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担心其中危险，几人一作商议，发觉也无第二条路可走，便决定进去看看。龙郁也进到门口，观察到此石门是上下启合，三人只得找寻机关，不多时龙郁便发现门槛处一朵石刻的莲花是活动的，他用力一按，只听格喳一声，像是有什么机关运作了。龙郁迅疾将我掩在身后，好在没什么凶险，石门缓缓向上缩启，扑鼻而来一阵花香。

三人不约而同捂住了口鼻，少倾见再无其他异样，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便见门后脚下仅有方寸容身之地，眼前是无数石板悬浮在一道无极深渊之上，像是一道桥的模样，却并无铁索长链衔连，直直延伸到看不见的黑暗中去了。这一道桥，寻常人又如何敢过？

“我们要不还是等等离娄他们，”面对此景，曾由衣与我都是心里发憷的，他指着无间深渊道，“要是里面有个什么，大魔灵在，想来也是能够有惊无险的。”

我正想赞同一句，却听龙郁不容置疑道：“此后万般凶险，无法总是依靠他人。我已留下记号，大魔灵他们会跟上来的。走吧。”说着握住我手臂，带头上了石桥。曾由衣虽则害怕，但也不敢独自逗留，当即拉住我手臂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