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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祸之重,就算伽界未破,再拼尽我等之力,这最后一年,清尊仍有望复出。如今,郡主驭灵之力不足以撑,只有再次身入伽界并依靠郡主强大的意力才有些微可能消解此难。只是,”策勋一顿,“不瞒郡主说,就算我等能再起伽界,怕也禁不住清尊迷乱郡主心志。”
觉厉听策勋说完,庄严宝相地念了一声佛号。
“所以关与不关是没什么意义的?”曾由衣问道。
“这是最有可能阻止清尊出世的办法,仅凭意力,唉,实在太难了。”策勋闭上眼又咳了起来。
我不置可否地一笑,心想如若我不愿再被囚困呢?
我想起与姑姑最后一面时她与无上心师的言谈,当时无上心师便说困神钟困不住我,还说他们所料不差,往后的路任由我去。姑姑困我,该是怕我体内清尊破出,策勋他们或许也是担心此处,如若我无法囚禁清尊到明年此时,照他们所言,清尊时时都有灭世的可能。
清尊困于我身,伽咒、驭灵之力与我之意念合力缚之。而今伽咒之期将至,驭灵之力不足,我之意念虽强却力有不逮,即使再起伽界亦难有所助益。
“我明白了,只有两条路,”想来这才是他们的话外之音,才是我面临的选择。“要么令前人努力功亏一篑:清尊出,我死;要么完成驭灵之体的使命:清尊死,我死。”
我不禁勾起一抹冷笑,其实我只有一个选择。细想往来,便见我所过之处皆是累累白骨,此祸伊始便是如此惨绝,容不得我退却懦弱。况且左右都是死,当然是选大家都想要的那条路合算些。可我又不禁垂下眼眸,之前那种不明真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脑海中翻涌着许多不该我此时思考的疑问:因果因果,那又是什么样的因在我身上,须得我承受这样的果?我这个人——又到底算得什么?
我看着眼前这些人,他们或许各有各的打算,但目的终处皆捎带着天下人,就像百晓生曾问起的那个人一样,他们亦都是天下人。这些天下人弄尽巧思,高筑城府,只为了避免一个会危及到天下人、也会危及到他们自己的魔灵出世,为此他们自会不择手段。面对随时都有可能破出的清尊,先礼后兵,已然是他们能做到的极限了。而在所有人,包括我自己看来,舍我一人以解救苍生是值得的。
左不过再像郡主府里时一样,挣扎着死去罢了。
“我会尽力。”
曾由衣握住我的手臂,近乎乞求道:“老公不要……”
我拍拍他的手,冲他一笑,却难以解释。
看来时情形,整个成华观该是早就做好了我若反对便即刻再起伽界的准备,届时我一行之中若是有人阻拦怕是难以幸免。舍一成华观而困住清尊是值得的,舍我之自由换天下人安康也是值得的,只是他们不该将龙郁以及曾由衣、离娄等人一并带上。离娄不会束手就擒,如若动起手来便难保郦京万全,那并不是我所愿见的。
“我愿意留在成华观,我愿意尽一己之力不使天下人遭受魔灵灭世之苦。”如果清尊确实不该出世的话。我向着离娄微微一笑,希望他能听到我未说出口的这一句话。
“想来龙将军和我两位朋友不必身在此间,烦请诸位再起伽界之时,他们可以置身事外。”我看看龙郁,自从到此他便一语未发。我不知他在整件事里到底扮演何种角色,但我知道我所做的这个选择可以使他周全,也可以实现他一直教导我的为人的要义——为天下人。
“郡主深明大义,贫道……”
“不可。”策勋话未说完,觉厉也尚未道尽一声佛号,便听龙郁出言道。
龙郁轻缓却有力地站起身来,眼中尽是秋的肃杀和冬的凛冽,他只说了一句话,却是将这世间所有的温暖都给了我。只听他道:“我们选择第三条路——清尊死,容儿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