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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雕的刀子已然划了下去,鲜血飞溅,可见白骨……

骤然一痛,岑馨忍不住惨叫出声,“啊!”五指猛的紧抓住锦被,抖着肩,死咬着牙将冲到嗓子眼的喊叫的冲动咽回肚子里,喘着粗气,声音嘶哑的道:“你故意的!”

“……破了它。”凰雕笑吟吟的丢开刀子,抱着手坐下来,欣赏着她脸上的痛苦,悠哉悠哉将话补充完。

岑馨尽量坐直了身子,仰头往上看,汗水流进眼里很不好受。

凰雕看到她这个样子就觉得好笑,耐不住旁观客已然对自己有了不满,她还不想临走在城主府、玉罗城留个不好的名声,低着头死死的憋着笑。

岑馨何其敏锐,偏头看向她。

汗湿的长衣长发让她看起来浑然然像一个溺水的女子,被捞上了岸。

岑馨望着凰雕,苍白如薄纸般的脸上突然挂起了淡笑,凰雕一抬眼就厌恶的别开眼去,冷嘲到:“还笑的出来,看来是好了!”

岑馨偏头看了眼坦露着的伤口,低声道:“你若是想笑便笑,装给谁看呢!”失了血色的唇上弥留着艳红的胭脂,一张一合间怪异无状,任谁在这里也不敢把她当做那风光无限的幽香阁花魁魁首。

凰雕惯是个没心肠的没忍住笑,“噗嗤”一声直笑出来,惹来一道白眼和侍女疑惑的眼神。

凰雕笑罢,面色平淡的扭身接过侍女递来的热巾子,狠狠的压在她伤口上,待到她加重了呼吸,才眉目一挑,替她擦洗起伤口。

惊的一旁站立的两丫鬟眉毛忽高忽低,表情十分怪异,似有几分于心不忍,又好像对那凰雕颇有微词,犹豫良久,“姑娘身上衣裳都汗湿了,奴婢这就命人抬了热水过来侯着,待姑娘疗完伤好好擦洗一番。”

“下去吧!”

丫鬟得令齐刷刷做礼,转身退了出去,不敢久留。

——

半个时辰前。

书房里,季封从楼书音身上撤了内力,盘膝运功一周才从榻上下来,手扶着脖子揉了又揉,边揉边说到:“那小妮子的毒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解毒丹解毒丸就能解的,真要了命,你就扭下自个的头去落云舒那谢罪吧!”

“我会亲自去问她要解药。”楼书音盘腿坐在榻上,闭着眼,眼睫上水雾涟涟,周身化了一滩水,比之上次更严重了一分。

“嗯?你这身子……”

楼书音看过来,季封就闭了嘴,他知道他不听劝,“罢了,你要去就去吧,别死在路上就成。”

“呵……”楼书音运功用内力烘干沁湿的衣衫,下榻来,走到书桌边,拿起桌上摆放的那本季封替他寻来的功法,“不会,人生四大乐事,我怎么能死在路上。”

季封看着他手里拿的炎阳功法,顿了会,笑道:“我还以为我这一片真心错付了呢,你知道我听到父皇下诏将皇妹下嫁与你,我是多替她担心,就怕你半路死了,父皇震怒,永禁了皇妹。”

“呵呵……”楼书音笑,想到倾歌,“怎么会,我怎么能死。武比还未举办,我怎么舍得去死。”

“哈哈哈……你还是眼中没有皇妹。”季封大笑着出去,伸展着身子,回头,漫不经心的看了眼窗边倒印的身影,冷哧一声,踏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