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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话也他不回答,哑巴一样,只专注于用鞭子抽我。他的鞭法很独特,总能找准我的敏感之处,把我打到灵魂战栗。好不容易生受了十来鞭,同一个地方已经痛到麻木了,他换了一个新的地方,意想不到的一下,再一次让我眼冒金星,汗出如浆。

等他打累了,就走了。

我全身*辣的,目光涣散地喘着粗气,心道,都这样了,我为什么还是死不了?

魔族男子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带着礼物来看望我,有时是一根鞭子,有时是一根棍子,心血来潮的话,还会涂一点无垢水。

看得出,他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尽量避开要害部位,做到痛而不伤。有一次不小心敲断了我的腿骨,他手法娴熟地帮我把骨头拼好,再没犯过同样的错误。

“你是不是很怕我死?”我试着勾引他说话,“优昙嘱咐过你,一定不能把我弄死吧?我不是金刚不坏之躯,这样打下去,我……”

他一棍打在我的小腹上,我疼得直抽气,却还是要想办法说服他。

“你把我打死了还好,要我不死,肯定有人会找到这里……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你会倒大霉的……你听我说……”我颤声道,“不光密宗在找我,东君也在找我!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曾是他的仙婢,他最喜欢的就是我……”

见他对东君毫无兴趣,只顾着把我一顿乱揍,我只好换了个他必定会怕的人。

“我们做笔交易……你通知莲烬来救我,等我出去做了皇后,让你取代优昙的位置!或者,你想要别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听到“莲烬”二字,他终于有反应了!

他转身去了别处,取了一根更重的棍子回来,对着我脑袋一敲,我闷哼着晕了过去。

浑浑噩噩间,有女人的声音训斥道:“让你好好招待她,你就是这么招待的吗?怕她死,就给她用药,药好了再打,不会么?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她生不如死,而不是安安稳稳地在里面睡觉!”

男人唯唯诺诺地应是。原来他不是哑巴。

“优昙呢?我知道她来了!我要见她!优昙!优昙!你出来!”我胡乱嚎叫着,叫到嗓子破裂,仍然无济于事。

他不但给我灌药,还在我脚边点了一种香,让我时刻保持着亢奋的状态。

他喜欢听我惨叫,如果我不叫,他会想方设法让我叫,可这也会刺激到他,我一叫,他就变本加厉地用刑具折磨我。我的顺从只换来一顿毫无道理的凌虐。

意识到他是个神经错乱的畜生,我纵然寂寞得发狂,也不再期盼他的出现。

“快结束吧……”

天真的念头一点一点地磨灭,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宣布,没有人会来救我了。这是个被时间遗弃的地方,我也早就被外面的世界遗弃了。

死是唯一的解脱。

至于能不能在另一个世界重生,谁在乎呢。

我这一生,是失败的一生,命运眷顾过我,但又以惊人的速度同我翻脸,上一刻拥有的幸运,下一刻便被夺走,早知是如此,我不如安分守己地呆在本命树上,潦草地开花,潦草地接受风吹日晒,潦草地死去。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修道了。

“你所有的苦难,都是因为在修行中动了凡心。”

囚室里洒下一束昏黄的光,照在女人的薄纱罩衣上,她从魔族男子的眼睛里走出来,雪肤黑眸,妆容素净,眉宇间的情态和我有几分相似。

她体态极美,轻挪莲步,带来了一阵美妙的风。

纤纤玉指点向了我满是血污的嘴角,声音空灵而冷淡,有着不可一世的无上权威,“你啊,为什么喜欢追求美丽而危险的东西?”

“异想天开、自不量力。”她抬起手腕,招来另一道美丽优雅的身影,莲烬站在她身后,语气凉薄地评价道,“但凡聪明一点,就该知道天神之爱不可求。我给过你逃生的机会。”

“你是天神吗?你是恶魔。”

白夜遗憾地叹气,“恶魔的爱也是不可求的。”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应该照照镜子,又蠢又呆,谁会倒霉喜欢你?反正我不会。”千雪抱着一只紫色的狐狸从角落里钻出来。

我怔怔地望着那只狐狸,它也目光幽幽地望着我。

暗淡的人影陆续从女人的纱衣中走出,他们有的因我而死,有的和我只有一面之缘,每个人嘴里都说着不同的抱怨,只有寒凉落寞的表情是相同的。

钝重的一声,鞭子打在了我的下巴上。

我眼前一花,吐出一口血。

满屋子的幻影瞬间消失,只有女人的纱衣拂过空气,她穿过执鞭男子的身体,绕到他背后,轻盈的声音在空气中起伏:“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如果你执迷不悟,每一鞭,都是你应得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