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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他究竟杀了多少人?!

“我失败了,自然会有更厉害的人来。你逃不掉的。”

“那也要他们能把我找到,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运气,恰好能撞上我。”

“我可不是靠运气才发现了你的藏身之处。”

他大方地承认道:“当然,除了运气,你也算有几分小聪明,很早便察觉到了李殊不是常人,找借口赖在这里不走,名为保护,实为盯梢。加上这间屋子里熏了安神助眠的草药,让你夜里总是睡得很死,你几乎认定了是他在背后搞鬼,我说的没错吧?”

我撇嘴道:“我早该知道,他没有搞鬼,搞鬼的是你。”

“接着你便把各类灵符挂在院子里,甚至在他碗里下药,想要逼他现出原形。只可惜,你的那些东西根本降不住我。找不到证据,你开始怀疑你的判断,不敢轻举妄动。直到我忍受不了招灵符的诱惑,就近把春水给杀了,你才重新盯上了我。”

“我去查了李殊的户籍资料。他呆过的地方总有人暴毙,而且是死得很惨的那种。听起来不像是命硬克死的。”

他一脸轻松地笑:“是我杀死的。”

“那你就该死!”

“凭你布的这个阵?”感受到院子里的异动,他挥手掀开门窗,密集的光雨从四面八方聚集,交织成一张网,把我们罩在其中,我念动咒语,网中钻出数十道黑影,持刀朝他卷去。他红衣染血,不慌不忙地一拂衣袖,青白色的火焰撩过周身,那些黑影顿时化成单薄的纸片人,消弭于火光。

于此同时,他身上散发出几乎能见刀剑之形的威压,我的光明大阵骤然静止。

强劲的气流自脚下的阵眼回灌到我的筋脉里,这反噬来的过于-迅猛,我忍着刀割般的痛楚,伸手去召地狱伞,然而,剑灵“啪”地扣上了我的手腕,以一种绝对力量把我禁锢在原地,我欲挣脱,他撤去自身的威压,再次启动了光明大阵。紧接着,一个移形换位,把我当肉盾挡在了前方!

我吓呆了。

光明大阵的布阵人是我,如果画骨玉有了反应,我岂不是自己杀自己?

“不!”眼看光雨就要打在我身上,剑灵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含混的音节,他竟抱着我就地一滚,躲过了光明大阵最致命的一击。

缤纷的雨点打在桌面窗台上,灼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洞。

来不及思考更多,我手肘一用力,撞在他的肋骨上,他拉着我再度起身时,伞剑的前端已经刺穿了他的肩胛。而他,控住了我左手的命脉。

是生是死,不过是比谁更狠。

“这是什么东西?”他诧异地瞪着闻血而动的花朵。

那些花宛如长了腿的小鬼,爬到了镇魂钉钉破的七个穴位,伸出血红的舌头轻轻地舔舐。

“刚才为什么要救我?”我问。

“把这些花弄走。”他指尖一用力,一阵剧烈的麻痛自左臂传来。

“是李殊,救我的人不是你是李殊!你把他怎么样了?从他身上出去,把他的身体还给他!”我跟着发狠,伞剑捅得更卖力了些,可因为那是李殊的身体,我并不敢用杀招。

“还给他?”剑灵先是一愣,旋即笑了,“那是不可能的。”

“你缠了他二十年,死到临头还要拖着他一起,何必!”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哈哈大笑:“我缠着他?我缠着他?哈哈哈,你对他倒是有情有义!很遗憾,我成全不了你们,李殊和你,能活的只有一个而已。我承认这把伞剑确实很要命,看在你嫁与我为妻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松开我的命门,指着自己心口的要害道:“来吧,冲着这里来,一剑把我贯穿,你就能回师门交差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我气得手腕发抖。

我已经完成了李殊的心愿,他也说了他甘愿死在我手里,我可不欠他什么!

剑灵微微一笑:“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要我去死吗?我相信你敢的。”

手心里全是汗,我握着潮湿的伞柄,死死地盯着他泛红的双眼道:“李殊是无辜的。你把身体还给他,我丢了这把伞,我们公平决斗。”

为表诚意,我收了地狱花,染血的伞剑带出了他的身体。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你自信能胜过我?”

“我不知道。”

“你会死的。”

“用未知的生死换一条人命,我觉得很值。更何况,光明大阵启动时,他在你的身体里,竟然想着要救我,我不能罔顾他的性命去对付你。”我持剑躬身道,“算我求你,他于你而言不过是一条无关紧要的性命,放过他你并不损失什么。”

没想到我会向一个邪灵卑躬屈膝,他好笑道:“你是一个通灵师,斩妖除魔才是正道,你确定要为区区一个李殊做到这个地步?”

“什么是正道?牺牲一人而救苍生,是一些人自以为是的道,不是我的道。”

他敛起狂放的笑容,神色复杂地站在原地。良久,叹气道:“姑娘,你搞错了一件事。二十多年来,带着霉运颠沛流离的,从来就只有一个人,符纸镇不住我,药水赶不走我,那是因为这个身体本来就是我的。”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就是李殊,李殊就是我。”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