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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微醺,果然要了解一个人最真实的状态,最好先去他的家里看看,任佳豪第一次看到罗教练如此敞开心扉,被他孤独且软弱的一面直击内心,突然想到了大洋彼岸,独居在二层小洋楼里的父亲,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是否有过和罗教练一样的孤独和恐惧。
“咳咳!”齐天看罗教练已经喝看色红润气势高涨,就暗暗踢了任佳豪一脚,“是时候提亮子的事儿了。”齐天趴到任佳豪耳边轻声的说,任佳豪回过神来,看到一桌子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罗教练”,任佳豪紧张的吞了口口水,举起手中的酒杯一口闷,给自己壮胆:“其实我们今天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我知道!”罗森最不愿看任佳豪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什么难开口的,不就是亮子的事情吗?”罗森一脸慈爱的看着亮子,“这孩子又机灵又正义,我喜欢!”
“您都知道了?”任佳豪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环顾四周,大家都摆手摇头表明自己并没有提前透漏此次来意。任佳豪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不敢相信的看着罗教练:“那您是答应了?”
“答应了!”罗教练豪爽的把手往桌子上一拍,“虽然我早已不收徒弟,看在我们如此有缘的份上,我就收了你吧!”
“噗!”原来罗教练以为亮子是要来拜师父,这下误会有点大了,白静一口汽水喷了出来。
“怎么?我猜的不对吗?”罗森看白静反应颇为奇怪,不解的问道。
“可能”,白静吧咂着嘴,不知道怎么开口,“可能比师父更亲密一点,还是让任佳豪跟你说吧。”白静低着头继续夹菜不敢抬头,毕竟往谁面前搁这么大一孩子要你养,都挺难接受的。
“到底什么意思?!别扭扭捏捏的,看着难受!”罗森看大家一副想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就生气。
“罗教练,你有没有想过要一个孩子?”任佳豪已扣深呼吸,闭着眼睛就问了出口。
“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媳妇儿都没有,哪来的孩子?”罗森哈哈大笑,觉得任佳豪简直在开玩笑,但又看到大家一脸严肃的表情,瞬间有点懵。
“难道?”罗森眉头紧蹙,难道亮子是我的孩子?怎么可能呢?“搞错了吧,12年前我好像没犯错,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呀!”罗森眯着眼睛,审视着眼前这个略显紧张的大男孩儿,看着五官也跟自己不太像啊。
“亮子确实不是您的孩子,他父母长期在外打工,后来锒铛入狱,大山里相依为命的爷爷奶奶,因为山火双双离世,现在只剩亮子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任佳豪一口气将亮子的不幸和盘托出,罗森听着亮子的不幸,真心替他心疼,用手轻拍着亮子的后背给他力量。
“我们都想要帮助他,但是我们暂时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任佳豪紧张的喉结都在抖动,“所以,我们恳请罗教练来做亮子的临时监护人,这样他就可以不被送回大山,可以在这里接受良好的教育,跟您学打球、学做人!”
任佳豪终于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说完后长舒了一口气,额头上还挂着一层因紧张而渗出的紧密汗珠。
“临时监护人?”罗森听到这个词儿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本来以为是要认师父,没想到竟是要认爹,吓得罗森赶紧灌了杯陈年老锅烧压压惊,“孩子又不是小猫小狗,说养就能养的吗?简直无稽之谈!”
“我们已经找过律师了,一切走法律程序,这点您不用担心!生活费我们每个月都会凑给他的,您也不用有什么经济压力。”李金妮看罗教练似有不少疑虑,赶紧把能想到都补充上去。
“我在乎那点钱吗?别说一个亮子,十个亮子我都养得起!”罗森听李金妮这么一讲更生气了,“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又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只要吃饱穿暖了就好,你们明白监护人的意思吗?”罗森生气的手中的酒杯往桌上用力一砸,被子瞬间碎成了两半。
大家都惊呆了,没想到罗教练的反应会如此强烈,亮子低着头抽搐着,像一个做错了是的孩子,他不明白罗教练为什么会拒绝的如此果断,一定是自己不够好,到处给人添麻烦。
“您看您一个人生活多孤独,亮子跟您正好做个伴,不好吗?”齐天颤颤巍巍的说。
“正是我一个人时间久了,才不太懂怎么和另一个人在家里相处,更不要说一个孩子,你还要时刻教育他,引导他,护他安全,你们也看到了,我家里连套像样的厨具都没有,怎么保障孩子的一日三餐?跟我一起天天下馆子吗?”罗教练摇着头叹气,“我真的爱莫能助了。”
原来罗教练拒绝成为亮子的临时监护人,并不是因为不喜欢亮子,而是担心自己没办法给亮子一个完整的家,自己都过得这么简单,总不能让亮子跟着自己凑合过生活吧。
“亮子想要的并不多,他只是想在这个城市留下来,想给未来留点希望,您不用有太大压力的!”任佳豪语气近乎哀求。
“罗大侠,有口吃的,有地方住就行。我可以帮您买菜,帮您打扫,我还会煮饭洗衣服,我可以打工给您交生活费,只要您让我留下来!”亮子扑通一声给罗森跪在了地上,满脸泪痕的乞求他收留自己。
罗森看到孩子这样心里更是心疼,赶紧把孩子扶了起来抱在怀中,“孩子,你不比别人差,你也应该像别的小朋友一样,开心地读书,快乐的玩耍,有自己天真烂漫的童年,不用去承担生活中沉重的压力,只是我连自己的人生都过成这样,又怎样负责的了你的人生呢?”罗森轻着亮子的头,惋惜的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