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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北凡见她点着嘴,就撅嘴凑过去,小刀一爪拍开。
薛北凡捂着脸可怜兮兮看她。
两人熄了灯,坐在窗台前偷看,小刀还在窗户纸上戳了两个洞,拿了一笼屉蒸螃蟹和一碟醋,盘着腿裹了条皮子。
对门屋里,郝金风早早睡了,他向来听小刀的话,让他明早逗,他赶紧早些睡,明早好早些起。
院子里静悄悄一片。
没过多久,忽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薛北凡也凑过去仔细看,只见院门口,真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和小刀都屏气凝神等着,没一会儿,一个白衣女子走了出来,左右看着小心翼翼,可不就是风无忧么。
薛北凡皱眉,身边小刀对她使眼色——看着没?
风无忧快步走到了郝金风的窗外,因为鸟笼子挂得也不算太近,风无忧轻功又不错,无声无息地,就落到了笼子旁边。她手里抽出了一根银针来,借着月光,能看到银针上泛着幽幽的蓝色。
小刀挑起了嘴角,心说——毒妇啊!毒妇!
风无忧抽出针,正准备对着鸟笼扎进去,忽然,就听那鹩哥扑腾了几下翅膀,然后说了句,“丑八怪,丑八怪!”
自然是小刀在学说,不过这鹩哥是闷在笼子里的,声音隔着布,和小刀从窗户后发出来的有些相似,不惹人怀疑。
风无忧脸上的神色显然发生了变化,她开始有些气急败坏,瞪鸟笼,咬牙举起银针又想刺,就听那鹩哥竟然叽叽喳喳唱了起来,唱的是,“武林有四宝,伞、船、食谱、丑八怪。”
风无忧差点蹦起来,咬着银牙四下张望。
小刀还来劲了,学鸟儿拐着舌头叼着嘴继续打趣她,“女人丑不怕、老不怕,就怕心肠毒辣赛蛇蝎。”
风无忧心中千回百转,这鸟儿都说得什么?莫不是那颜小刀臭丫头平日就教它这些歌儿,在背后如此说她。
小刀摇头,下最后一记猛药,“风无忧是大丑女,颜小刀比你漂亮一百倍啊一百倍……”
风无忧恼羞成怒,猛一把扯开了鸟笼上的布罩子,正想一毒针从那只学舌鹩哥的眼睛里扎进去,最好将眼珠子都挑出来,明日拌进小刀的茶杯里让她吃。
可就在她掀开罩子的一刹那,听到一阵“嗡嗡”声。
风无忧一愣,小刀一捂脸,学者鹩哥的声音又来了一句,“捅什么不好捅马蜂窝,这回美人变猪头咯!”
风无忧睁大了眼睛,就见鸟笼里头根本不是什么鹩哥,而是一个马蜂窝。
薛北凡惊讶地看小刀。
小刀一笑,伸手掏出一**子药来,这里头一点儿麻药,刚才那一窝马蜂都熏晕了,所以老实。这会儿药效醒了,正暴躁呢。
果然,听到风无忧“啊!”一声惨叫,转身就跑,一大群马蜂“嗡嗡嗡”跟在她屁股后面穷追不舍。风无忧花容失色,何曾如此狼狈过,头发也揪了头花也撤了,一脸的妆容都化了。
小刀乐得蹦了起来,“叫你再害人!蛰得你都不敢说自个儿是人!”
薛北凡惊骇非常地看着小刀。
小刀双手合十拜了拜,“那些猫猫狗狗还有扫地的阿婆,今儿个可给你们报仇了,等哪天有空我再帮你们剃了风无忧的头,让她做姑子给你们念往生咒。”
薛北凡扶着额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笑都笑不出来也说不出什么恰当的评价,一个劲摇头,最终手指戳了戳小刀手心。
小刀伸手摸摸他脑袋,问他,“解气不?”
薛北凡点头,回答,“真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