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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与“烟斗”见面这天,梁斌很早就来到塞纳咖啡厅等待着。

他即将见到新的上级,心里有些激动,不停的想象这个代号叫“烟斗”的人会是什么样子,他脑中出现的是叼着烟斗的中年男人的形象。

突然,梁斌看到陆玲走进了塞纳咖啡厅,她怎么来了?

梁斌这次来是与上司街头,不想被别人看到,于是他立刻拿起报纸挡住了脸。

陆玲在咖啡厅内四处看了看,找到了二号桌,便走了过去,坐到梁斌的对面。

陆玲见来者用报纸挡着脸,便道:“这位先生,请问你需要英文版的《战争与和平》小说吗?”

梁斌听了心里一惊,这是他与“烟斗”接头的暗号,难道“烟斗”竟然是陆玲?

梁斌隔着报纸说道:“你搞错了,我要的是德文版。”

陆玲心想这人的声音怎么如此耳熟,等到梁斌放下报纸,她也不禁吃了一惊。

陆玲心里仍然有些不信,又问梁斌道:“你是朱大可?”

梁斌道:“是我,你是张海棠吧?”

陆玲这才确定梁斌就是与她接头的人,问道:“怎么会是你?”

梁斌笑着道:“我也想问你同样的问题。”

陆玲道:“这些天你跑哪去了?”

梁斌道:“我去了趟重庆,在那里遇见了安国华先生。我向他申请加入你们,他说要考验我一段时间,让我回上海联系‘烟斗’,没想到‘烟斗’就是你。”

陆玲道:“你不许告诉安先生我的真实身份。”

梁斌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

陆玲道:“我与他从未见过面,也不知道彼此的真实身份。我们只有在有重要事情的时候才通过电报联系。”

梁斌道:“我明白了,你们属于不同的支线。”

陆玲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下线,一切行动都要听我指挥。”

梁斌见陆玲在他面前摆出一副上级的架子,心里虽然有点不甘,却也只能服从。如果陆玲对他不满意,他将很难通过考验期。

梁斌道:“冒昧的问一句,你今年多大?”

陆玲皱起眉头,道:“这跟你有关系吗?”

梁斌笑着道:“当然有关系了,我得知道管你叫姐还是叫妹呀。”

陆玲冷冷说道:“叫领导。”

梁斌碰了个钉子,只好道:“是,领导。”

陆玲见梁斌一副俯首帖耳的样子,强忍住笑。其实她今年才十九岁,没有梁斌大,但是她七岁的时候就开始帮地下党送情报,所以也算是个老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