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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凉介从智子的公寓出来,去海天公司找秦海天商量印制伪钞的事情,却听说买来的印钞纸和油墨被烧了,心里失望至极。
他刚刚跟智子夸下海口,现在就陷入了困境,他不想让智子瞧不起他。
再说,这么重要的货物居然被烧了,田中凉介觉得秦海天这个法租界之王徒有虚名,他甚至有些后悔跟秦海天合作了。
秦海天看出了田中凉介的失望,道:“田中课长,中国有句话叫好事多磨,这次失利不代表我们做不成伪钞,只不过要再等些时日而已。”
田中凉介道:“你估计福源仓库的火是谁放的?”
秦海天道:“说不好,我正在派人查。他娘的,让我查到,我要把他剁碎了扔进黄浦江喂鱼!你要是有时间,也帮我查查,毕竟特高科有很多资源是我们不具备的。”
田中凉介表面上答应,心中却道:你真不知道好歹!特高科作为日军的谍报机关,会帮你查这种鸡毛蒜皮的破事?
田中凉介与秦海天又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海天公司。
田中凉介边走边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
有人烧毁了印钞纸和油墨,这说明印制伪钞的事情已经泄露,这对田中凉介来说是莫大的风险。日本在上海的谍报机关众多,彼此的关系错综复杂,如果有人知道他与秦海天打算私印伪钞,汇报给军部,军部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田中凉介越想心里越害怕,突然,他通过路旁服装店的橱窗反射看到有两个人在跟着他。
田中凉介心里一惊,继续向前走着,边走边把手伸进胸前的枪套,将枪抽了出来。
如果这时候他停下脚步,跟踪者很可能会开枪。
到底是谁在跟踪自己?是那些抗日分子?还是秦海天的人?甚至是日军的特工?难道自己与秦海天印伪钞的事情被日军知道了?
田中凉介边走边快速思考着对策。他故意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去,准备伺机逃离。就算真的动了枪,密集的人流也会为他提供流动的掩护。
跟踪田中凉介的是军统特工史飞和鲁魁,他们是梁春刚的手下。
阅文书店被伊藤翔平带人搞毁后,梁春刚与陈兵并没有离开上海,而是躲进了日占区一家烟馆中。这是梁春刚的主意,他说这叫灯下黑,因为现在特高科和巡捕房一定会在法租界全力搜捕他们,但他们绝想不到梁春刚和陈兵已经躲进了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
烟馆本来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老板对有枪伤的陈兵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住烟馆需要钱,梁春刚和陈兵身上的钱只够住一天。
梁春刚将陈兵安顿在房间。他贴上假胡子、戴上墨镜到街上去打猎。
所谓打猎,就是抢劫。梁春刚发现一个中年日本男人戴的手表很值钱。于是他跟着那个日本人走到僻静处,用匕首将他杀死。梁春刚将手表从死者手腕上扒了下来,掏出他的钱包揣进裤兜,又在死者的额头上刻了个五角星,以此扰乱日本宪兵查案的方向。
梁春刚将日本男人的尸体扔进一口枯井中,然后到当铺将手表换成了钱,买了些消炎的药品回到烟馆。
梁春刚帮陈兵取出弹头,清理伤口。两天后,他又乔装改扮成一个老头,去报社以江平的名字登载寻物启事,寻找丢失的结婚戒指,并留下了烟馆的电话。
失散的军统上海站第三行动组的人员在报纸上看到梁春刚登的寻物启事,知道江平就是梁春刚,便纷纷到烟馆集合。
梁春刚当着手下的面做了检讨,说是因为他的疏忽才导致阅文书店被敌人端掉,众人纷纷安慰梁春刚,说好在没有人员没有损失,据点可以再找。
梁春刚咽不下这口气,决定采取行动报复特高科。众人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梁春刚知道田中凉介正与秦海天合伙印制伪钞,他打算来一个反间计,挑起田中凉介与秦海天的争斗,进而利用海天公司的力量打击特高科,这样事半功倍。众人听了都很佩服梁春刚的智谋。
梁春刚派史飞和鲁魁执行这次任务,给他们看了田中凉介的照片。接下来的两天,史飞和鲁魁扮成擦鞋匠一直在特高科附近转悠,终于看到田中凉介走出了特高科大楼。他们跟踪田中凉介去了智子的公寓和海天公司,一直田中凉介从海天公司出来。
他俩是有意让田中凉介觉察被跟踪的,这样梁春刚的计划才能顺利实施。
田中凉介依然向没事儿人似的向前走着。突然,他蹿进了路边的弄堂。史飞和鲁魁也连忙追了进去。
史飞用余光瞟到田中凉介藏在一处墙角,却故意装作没看到,焦急的对鲁魁道:“这家伙跑哪去了?今天要是不干掉他,秦先生那边没法交代!”
鲁魁也故作焦急道:“你往左边去,我往右边去,看到他就开枪!”
史飞和鲁魁往左右两个方向跑去,故意漏掉了躲在墙角的田中凉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