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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动了吃药的心思?听母后的,不许吃!你若不听话,母后便告诉你父皇了!”
母后似乎是怕她不死心,下了重药,把父皇都搬出来了,神色严肃。
后来,大概是怕她仍旧不死心,母后留了她许久,不让走,将那些道理揉碎了,一句句说给她听。
听到后来,陆瑗自己都觉得,方才那些念头委实荒唐了,主动认错了,“母后,我知错了,您别担心我,我就是一个人在屋里瞎琢磨,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您这样一开导,我不就想通了麽。”
母后仿佛才放心了些,又苦口婆心嘱咐,“”有什么事,多和驸马商量,夫妻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若真说不出口,来找父皇母后也是一样的。
陆瑗又连连点头,满口保证,正这时,便瞧见父皇回来了。
身后跟着阿弟陆廷。
陆瑗一看时辰,果真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父皇一贯是一日三餐都离不开母后的,母后仿佛也离不得父皇,便是父皇早朝迟了,母后都要饿着等的。
父皇迈着大步进来,他正是壮年,身子骨硬挺,龙精虎猛的,阿弟和父皇比起来,身形还瘦些。
父皇看见她,似是有些惊喜,笑了,“陪你阿娘来了?正好,留宫里用膳罢,你娘最近苦夏,你们两个小的陪着,胃口能好些。”
陆瑗忙应下,觉得自己实在不孝,竟不晓得母后苦夏,还拿自己的事情让母后烦心。
父皇坐下,当着他们的面,也不忌讳什么,抬手去理了理母后的鬓角。
陆瑗听到父皇问母后,“怎么了,这样严肃?女儿惹你不高兴了?”
她本来都想起身认了,母后却替她说话,“她乖得很,怎会惹我不高兴。倒是你,昨日量尺寸,腰又瘦了些,是不是太忙了?若是忙,便叫儿子替你担一担,别什么都自己扛着。”
母后絮絮叨叨的说,父皇便也不还口,只认认真真听着,时不时点着头,说着“还是知知最疼我,知知说的对”。
母后的闺名叫知知,但这个名字用的却不多,也就父皇常常这样喊。
知知、知知……听起来比皇后、比江氏,比其他任何称呼都亲近。
当着他们的面,母后似乎有些羞,微微转开脸,脸上幸福的笑却藏都藏不住。
陆瑗当时就想,父皇同母后真是恩爱,这么多年了,还有说不完的话,比他们小夫妻更亲热,真叫人羡慕。
宫人送上膳食,母后看上去是比以前吃的少了些,父皇给母后夹菜,陪着说话,哄她多吃几口。
后来用了午膳,勤政殿那边来了急件,阿弟去处理了。
父皇则陪着母后说了会儿话,到了母后歇午觉的时辰,再朝她点点头,叫她一起出了麒麟台。
出了麒麟台,父皇却没去勤政殿,朝她道,“走,父皇送送你。”
陆瑗笑着应下,跟在父皇身侧。
四周是自小见惯了的宫墙,陆瑗已经快忘了在宫外的那段日子了,那时候父皇常常在外打仗,和母亲聚少离多。
如今,两人倒是黏糊得犹如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