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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被松开后,死里逃生,大口大口喘着气,身下湿漉漉一片,方才被吓得失禁了。

江如熙忙爬过去,抱住她,边哭边道,“娘,娘……你没事吧……”

阮氏嗓子痛的要命,根本开不了口,只眼神惧怕看着陆铮,像看恶鬼一样。

陆铮轻轻安抚了妻子一句,“放心,我不脏了自己的手。”

安了知知的心后,陆铮才冷着眼,冷冰冰看向瘫软在地的阮氏,犹如看着一滩烂肉,眼神带着浓浓的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以为你手里的定亲书,能当你的保命符?”

定亲书是阮氏手里最后的底牌,此时被陆铮这样轻描淡写且不屑的提起,阮氏心里一下子凉了个彻底,真正面如死色。

天底下居然真的有男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妻子曾经和人定亲过,不在意妻子的清白。这个人,居然还是当今的皇帝。

这种事情,居然被江知知碰上了。

阮氏脸色发白,抖了抖唇,垂死挣扎道,“陛下真的毫不在意麽?”

“我在意啊,”陆铮慢吞吞的道,“我在意你曾经那样欺侮我的皇后,在意你刚才的口无遮拦,在意你死到临头还想威胁我的妻子。至于定亲,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就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是属于我的,你觉得我要在意什么?我有什么可在意的?”

看着阮氏母女惨白的脸色,陆铮直起身,唇边一丝冷冰冰的笑意,“方才进来的时候,外边那个湖看到了么?阮夫人觉得那个湖怎么样,适合做埋骨之地麽?”

阮氏后背发凉,想起进来时看到的那个湖,喉咙还痛的要命,极度的惊恐和恐惧之下,一下子吓晕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江如熙吓得直哭,抽抽噎噎的,鼻涕眼泪一起下来了。

陆铮似乎是有些嫌烦,扬声来了句,“来人!”

很快有侍卫进来,将母女俩拖走了。

人一走,屋里安静下来了,陆铮胸中仍然有一股怒火,越想越生气。

知知头一回见他气成这个样子,上去抱住他,刚从背后环住男人,便感觉到他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软了下来。

“夫君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多不划算。”知知哄着陆铮。

陆铮转过身,把人抱怀里了,越想越是心疼,“他们对你不好。我不知道,他们对你这么不好。”

怎么可以有人对他的知知这样不好,他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被人那样糟践。

知知脸贴着陆铮的肩,软软笑了一下,“没关系啊,夫君对我好,就够了。他们对我有多不好,夫君就十倍补给我,那样我就不委屈了。”

陆铮闷闷生了会儿气,道,“好,他们对你多不好,我就一百倍一千倍补给你。”

顿了顿,又道,“要是我那时候能去江府就好了,我就带你走,带回家,一直对你好,对你很好,特别好。”

知知失笑,想到小萝卜头的陆铮翻墙来江府偷她的画面,忍不住笑弯了眼,用力点点头,“嗯”了句,“夫君现在就对我很好,特别好,天下第一好。”

这一晚上,知知花了好大的功夫,舍了一身皮肉,才成功安抚了烦躁且生气的男人,被梳毛的大老虎在床榻里打着鼾,睡得死沉死沉。

知知忍不住笑了下,靠进男人怀里。

她一动作,陆铮仿佛是无意识的,十分自然且顺手地将她拥进了怀里,手还很熟练的在她背后拍了下,似有若无呢喃了两句。

“睡吧……我在……”

知知腰还发酸,胸口却更加酸酸胀胀的,两人无比亲密地相拥而眠。

次日起来,便再也没见过阮氏母女了。

不知陆铮是如何处理的两人,第二日便拿了那定亲书来,当着她的面烧了,小气的男人似乎是醋了,皱着眉烧完了,连灰都从窗户撒出去了,仿佛连灰都碍了他的眼睛。

知知再问阮家母女,陆铮道,“没如何,你不想我杀她们,我就留了她们一命。但她们会一辈子卑贱活着,阮家不敢接济他们了。”

毫无谋生之力的母女,失去了庇佑,只能用自己的双手求生,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最漫长的痛苦。做过天之骄子的人,再落到泥地里,和普通人一样谋生,会有多痛苦,不言而喻。

知知听罢,没多说什么,陆铮能留她们一命,已经算是自己为她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噢,不是最后一件。

“夫君,免了江原平的流放之刑,放他们一家团聚吧,算是我报答他们曾经的养育之恩了。从今往后,我也不欠他们的了。”

陆铮沉吟,应了下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