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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言返回后院。
果不其然,芙儿带着凝儿与梅儿两位侍女正在庭院中品尝仙果零嘴。刚刚归来的竹儿也已加入了她们的行列。
“少主。”
见到何言走进,四位侍女齐齐甜笑着招呼。
她们头上插戴的,正是何言赠予的精致发簪。
何言面带笑容回应,也在石桌边坐下,加入她们的欢愉时光,甚至还从最贪吃的芙儿手中抢过了仙果。此举逗得芙儿娇嗔连连。
不久之后,前方衙役便捧来了宁远县各灵酒坊的详细记录。
在外窥视的衙役禀报道:“少主,这是家主大人让您查阅的物品。”
何言察觉得出这名衙役对四位侍女投以的觊觎目光。
尽管四位侍女皆出身贫寒,但她们个个貌美如花。而在当今这个时代,县衙内的衙役、杂役大多来自底层农户,甚至不能称之为官吏,家庭条件自然也谈不上优越。无论是哪位侍女,只要能娶回家,对他们而言都是天大的幸事。
然而何言并不打算做月老牵线,促成芙儿她们与这些衙役的好事。
既是自家侍女,将来若是出嫁,一定要挑一个品性端正的好郎君。
因此,何言并没有让这位衙役入内之意,而是随手从石桌上拿起一把灵瓜籽,走到门口,接过衙役手中的资料,又将瓜籽递还给他,说道:“劳烦了。”
年轻的衙役显得受宠若惊,忙不迭地点头致谢:“多谢少主。”
时日流转,如今何言的蜕变早已深深烙印在人们心中。
在整个宁远县,提起何言以往那些荒诞不经的事迹之人日渐稀少,更别提县衙之内了。
加之贺正词一事的发生,也让县衙众人对何梁、何言兄弟俩心生敬畏之意。
昔日的何言,曾是一位肆意妄为、逍遥不拘的少年郎,然而如今的他,犹如沉睡的猛虎觉醒,露齿一啸,便吓得堂堂宁远县衙的二号人物远遁他乡。要说何言与此事毫无瓜葛,只怕是谁都不会信服。
以往何家少主与贺家公子交好之时,何曾见过县令大人将贺家县丞赶出宁远之地?
目送衙役离去后,何言手握情报,径直朝内室行去。
芙儿面带喜悦,心想总算无人与她争抢美食了。
此刻正走到门口的何言忽地转过身来,“芙儿,进来侍候少爷研墨。”
“噢。”芙儿应答,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噘起小嘴,满心不甘愿地答应下来。
凝儿、竹儿、梅儿皆掩口轻笑。
进入房内,何言将情报摊开放置于书案之上。
原来宁远县内的酒坊总共不过四家,其中以桂花酿闻名遐迩的桂花坊乃王氏一门之产业。
其余三家分别为:品质出众的清平坊、名声赫赫的平乐坊以及地处清溪边的清溪坊。平乐坊由同样身为宁远豪门的安家掌控。
至于清平坊与清溪坊,则逊色不少。
为何梁送来的资料之中,记录了这四家酒坊近两年的缴税情形。桂花坊凭借桂花酿及其衍生的桂香酿主宰宁远县酒市,从近年来的税收情况来看,其龙头地位稳固,季度征收的税银从未低于百两,且呈现出持续增长态势。
平乐坊每个季度纳税约三十两左右。
相较之下,清平坊则寒酸得多,每季仅纳十两上下,以其利润计算,实属微薄至极。
至于最为凄惨的清溪坊,最近两个季度的报税数额竟然是零,这意味着他们现今正处于入不敷出的困境。
然而在其早期的纳税记录中,却并不逊色于平乐坊,勉强能够持平。
照理说,这样的酒坊也应有一定规模,怎会一夜之间落得如此田地?
然而在何言眼中,闪烁的是精明的光芒。他所需仅仅是经营之地,以及相关的工具与工匠,并非一门赚钱的生意。
那些原本就盈利的酒坊,收购价格自然不会低廉。相比之下,像清溪坊这般风雨飘摇的企业,无疑是捡漏的绝佳时机。
念头一起,何言立刻起身,朝着室外大声呼唤:“竹儿,随少爷前往清溪酒坊一趟。”
他想要亲自探查一番,这清溪酒坊究竟为何落得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