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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俭与长孙无忌交换了一个眼神。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谦逊地道:“唐尚书您先请,毕竟,此事关乎户部之责,老夫不宜抢在前面发言。”

唐俭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这个称谓源于他曾与张家那位得道高人在私下谈论朝中文臣时,高人对长孙无忌的评价。

此刻,他没有时间和长孙无忌唇枪舌剑,于是向张寂拱手施礼道:“尊上,在发行灵石国债之初,户部最为重视的就是确保国债能带来稳定的收益。”

“此事我户部未曾公开宣扬,因而那些购买国债的修士们自然不会知晓这一内情。因此,他们才会有此举动,宁愿舍弃未来的利润也要兑换成等额的灵石。”

“现在关键在于,我们要让他们深信不疑,国债一定会产生可观的收益,朝廷之前所许下的承诺必将一一兑现。只有这样,眼前的风波才能自然而然地化解,消弭于无形之中。”

张寂听罢,满意地点点头。

果然不愧是他亲自选拔任命的户部尚书,作为王朝财富的核心管理者,此人确实言之凿凿,见解独到。

于是,张寂继续发问:“依唐尚书之意,朝廷应当如何应对呢?”

唐俭深深躬身行礼。

“微臣!”

“无策!”

张寂与长孙无忌以及暗处的张君羡三人同时心头一愣。

刚才还口若悬河,到了紧要关头,你居然说不知道?

你想怎么个死法?

唐俭明显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几道冷冽目光,心中苦笑不已,无可奈何地道:“启禀尊上,具体的解决之道,还需请教万年县侯他老人家。”

在遥远的修真世界中,修为深不可测的张寂疑惑地问道:“既然他已经声称洞悉一切,为何却不向你透露分毫?”

唐俭神情萎靡,满脸哀怨地道:“他自诩知晓全部,却偏偏对我秘而不宣。”

一道嗤笑声骤然响起,又瞬间消逝。

唐俭面色瞬间转青,目光愤懑地低语:“他说……他欲亲自告知尊驾,至少也得是在座的户部尚书面前。”

“老夫只是区区户部主事,官职微末,让他自觉身份太过卑微,无法感受到一丝应有的敬重。”

“故此,对于如何处置此事,他宁愿将其深藏心底,便是不愿告知老夫一字一句。”

远处,一声隐藏的爆笑声悄然传出,又立刻被强行压抑。

唐俭咬牙切齿地暗忖:“张君羡!你以为老夫察觉不出你的存在么?”

随之,“哈哈……”笑声四起。

长孙无忌掩口轻笑,尽力克制,但仍难抑笑意,含糊其词地说:“唐尚书……老夫并非取笑于你……只是想起我那孩儿冲儿刚出生时,老夫欢喜若狂的情景。”

唐俭闻言,沉默不言,心中腹诽不已:“老狐狸!你儿子都那么大了,你还拿那时候的事来取乐,有何好笑之处!”

“咳咳……那个……”

张寂亦忍俊不禁,脸颊涨红,竭力稳住气息,艰难地道:“这个……朕并未笑话你……回想起高明初生之时,朕那时的欣喜之情……”

唐俭无奈摇头,内心暗叹:“陛下,您的脸皮何在?连这理由都被您用来搪塞……”

长孙无忌惊愕之余,心有余悸地思量:若是唐俭因此羞愧至极,在甘露殿撞柱自尽,将来史书中记述,竟然是堂堂户部尚书唐俭因受陛下嘲笑,羞愤之下撞死于甘露殿……唉!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暗自嘀咕:万一世人以为我是借此嘲笑,借机铲除异己呢?

“唐大人,老夫确实没有取笑于你。”

张寂连忙解释。

角落里的张君羡瓮声瓮气地回应:“张某同样不曾笑话唐大人。”

唐俭满心苦涩,此刻只想寻问魏征:

“前辈,老夫也想去仙宫担任一介管家,与你作伴,不知是否可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