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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齐声反问:“难道老丈知晓?”

老农傲然答道:“区区一介耕者耳。但如今耕作愈发轻松,皆赖曲辕犁与水车,耕地灌水,便利异常。”

二人听罢,一时哑然。

与张家圣又有何干系?

那老者毕恭毕敬地言道:“曲玄犁与灵转水车,皆是万载县伯张家圣所创,呈予朝廷之后,吾等农家方才有此等利器可用。”

“尔等提及的那位张家圣,定然便是我说的那位万载县伯无疑矣!”

二人面露疑窦。

“此言当真?”

老者圆睁双目反驳:“岂能欺尔等,我怎会信口雌黄?”

此时,一名修士自三人身边经过,听到他们的交谈,轻咳一声插话。

“关于那篇记载,你们可是未曾细读?文中明确记载乃是万载县伯张家圣发明了修真界的标点秘符。”

“张家圣即是万载县伯,万载县伯亦即张家圣,此等显而易见之事,何需多言?”

三人一时语塞,默然无言。

自此,张家圣之名在长生城中广为流传开来。早先,张家圣因发明曲玄犁与灵转水车,已为朝廷立下赫赫功绩,只是尚未被世人熟知。此次其名号自长生城逐渐传遍整个大衍帝国疆域。

……

卢承庆翻开新一期的大衍仙报,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堪。

“去,告知卢记不必再执着于炼制冰髓寒棍。”

此举已然毫无意义。

身为范阳卢氏的杰出子弟,卢承庆自大衍仙报问世之初便隐约察觉到朝廷背后的真正意图——借大衍仙报操纵大衍的舆论风向。待那时,五行七煌派在舆论上的优势必将荡然无存。

然而,五行七煌派眼界高傲,根本不将大衍仙报放在眼中,特别是范阳卢氏一族。

卢承庆提议以范阳卢氏之名创办卢氏仙报,实质上不过是效仿大衍仙报之举。无奈,家族老祖卢煜儒并不同意。

但现如今,卢煜儒老祖已然仙逝,卢承庆觉得时机已经成熟,筹备卢氏仙报之事便可提上日程。

卢记冰髓寒棍,因张家圣那令人匪夷所思的对策,将其制作之法公之于众,从此也就没有必要再模仿兄弟坊间的冰品,压制张家圣的产业发展了。

卢承庆的思路与张家圣针对范阳卢氏的策略如出一辙,欲以摧毁对手的产业为基础,破灭其根基。毕竟,在没有稳固的修为基石之上,任何力量都犹如纸老虎一般不堪一击。

然而,对于青盐一事,张家圣终获成功;而对于老冰髓寒棍,卢承庆却遭遇败局。

至于那座屹立于世的第一仙楼……卢承庆此刻并无其它念头。

当今,红薯刚刚开始在大衍境内试种,唯有张家圣手中握有成熟的红薯种子,旁人一概无有。而这第一仙楼的招牌宴席正是红薯宴。

卢承庆可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处境尴尬至极。更令人心惊的是,张家圣竟然还发明了修真界用于断句的标点秘符,解决了历来困扰修行者的断句难题。此种巧妙的发明必然为其带来无数修真者的赞誉与尊崇,而非寻常的大衍百姓所能比拟。

一旦一个人的声望积累至某一程度,便如同披上了一层无形的护盾。而张家圣正是如此!

故此,此人必当尽早除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抬眼一瞥,发现商会之中一位范阳卢氏的弟子正在品尝……并非是自家的冰髓寒棍,却又与其颇为相似,只显得更为小巧精致而已。

在那遥远的修行世界之中,一位名叫卢承庆的修士,面色微变,竭力抑制住内心的不适,质问道:“你吞食的究竟是何物?竟引得这般秽气缭绕。”

那人漫不经心地答道:“不过是寒髓凝霜罢了,类似凡间的冰激凌,只是此物更为珍贵,需百枚灵石方可换取。”

卢承庆一时愕然:“寒髓凝霜?”

那人点头:“没错,正如你们凡人间的‘贵族冰晶’——哈伦达尔斯一般,在我长安城内,被尊称为仙家之享,寻常人哪能消受得起。唉,说起来,它与昔日兄弟们炼制的冰魄丹颇有几分相似,只可惜那些家伙后来放弃了冰魄丹的制作,转而售卖这寒髓凝霜。”

卢承庆心中暗自诽谤,原以为张家那位圣者张寂仁慈宽厚,却不料他眼中连区区几枚灵石都看不上,竟狠心摧毁了卢家的冰魄丹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