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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粥喝完,额头浮现了薄汗,精神也恢复许多,阮榛慢吞吞地下了床,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剪刀。

他要自救。

还真在最下面的一层抽屉里,找到了把剪刀。

原本阮榛是打算先找钥匙,脱那个金属环的时候,一块给碍事的皮质腿环去了,但现在死活打不开上面的,起码,得给大腿解放。

剪刀很小巧,掂在手里蛮有分量,阮榛坐回床上,把睡裤褪掉。

比划了几下,还是没能剪下去。

腿环上是两只银色的蝴蝶,做的张扬又夸张,大翅膀几乎遮挡住大腿正面,阮榛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拽住边缘晃了晃,还是无法移动分毫。

太紧了,很不舒服。

他往后看了眼,决定侧着身子从后面剪,起码那里都是皮革质地,下手会方便许多。

这样想着,阮榛慢悠悠地下床,赤着腿走进浴室。

剪完后,正好再洗个澡。

他正对着那面镜子,在地上铺了层浴巾,坐下了。

一条腿弯曲起来,另一条随意地放下,圆润的脚趾直直地对准镜面,阮榛低下头,努力往腿环里塞了一根手指,给缝隙扯得更大一些。

太紧了。

他的腿是比较紧实的那种,线条利落漂亮,但也被勒出微微的肉感,指腹勾起黑色皮革,使劲儿往外扯,却连第二根手指都塞不进去。

阮榛俯着身体,仔细地调整剪刀的角度,一点点地塞进刀尖,再侧过刀片,几乎是贴着自己的皮肉,来小心翼翼地用力。

剪不动。

剪刀像是掉光了牙齿的猛兽,徒劳地张着自己的大嘴,再锋利的边缘也无济于事,腿环连个毛边都没被割破。

阮榛抽回手指,指腹已被挤压得通红。

他没气馁,站起来,去柜子那里找到了保湿霜,谁知道是什么牌子,小小一支,拧开是浓重的玫瑰香味。

半透明的膏体涂抹在掌心,搓揉两下悄然化开,涂在剪刀上,试了两下,拉扯出黏腻的银丝。

这次再塞进剪刀,就容易许多。

也深入许多。

他一点点地调整角度,用力,反复地绞着皮革的边缘,绞不动,就一点点地划,化开的膏体顺着大腿滑落,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阮榛突然停下动作。

有人在敲门。

和轻轻的脚步声。

他抽出剪刀,拿起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