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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凌炙天踌躇片刻,随即道:“言师,实不相瞒,眼下我并不确定义王他们什么时候能到帝都,所以也没有更好的应对之法,不过我已令重兵严密封锁了帝都上游所有可供大军登陆的码头和滩涂,同时在荆江沿途设立了大量的烽火台,一旦有了他们出现的消息,我已然调派的机动部队将携重兵前去阻拦,只要二皇子顺利完成登基大典,大局既定的情况下,局势便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周伯言知道,楚义道和凌炙天既已做下此番决定,帝都的局势更是到了箭在弦上的地步,他已然什么都改变不了,更何况重川围剿屈心赤的失利,想来他们或许也不会再如从前般对自己言听计从了,随即暗藏心中的无奈道:“晋王,我一路走来,观今夜天象,明日或有大雾,为防意外发生,还劳烦晋王将这一情况传令各军,令他们务必加强戒备!”
点了点头,凌炙天道:“言师,眼下先随我前去一同觐见殿下吧!”
......
待凌炙天和周伯言坐定,楚义道一改从前对周伯言分外热情的姿态,淡淡道:“言师,你可算是来了!”
周伯言心中明白,楚义道这番态度,除了因为重川围剿屈心赤的失利之外,更多的是他即将登临大位,身份转换间那份君臣的距离感,随即起身恭敬道:“殿下......不,陛下在帝都无往不利,我在重川却一再失利,有负陛下所托,实在是愧见陛下啊!”
周伯言“陛下”的称谓,无疑击中了楚义道的神经中枢,后者原本确实对重川的失利心有不悦,但这份不悦却瞬间被欣喜之情一一击溃,随即摆了摆手道:“言师休要这般说,义王的厉害,我等皆不陌生,这一次,是他运气太好了!不过眼下我们走到这一步,最为关注的,便是明日的登基了!”
点了点头,周伯言问道:“想必陛下早已安排妥当了!”
“仪式是没问题,只不过,还是有诸多担心啊!”
“方才一路过来时,晋王已将如今的情况告知于我,晋王用兵,可谓是滴水不漏啊!”
“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主要是朝中的那些大臣们,很多人定然是口服心不服啊!”
周伯言道:“事已至此,已没有其他办法了!”
“言师的意思是,强压?”
点了点头,周伯言道:“事急从权,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楚义道皱眉深思,片刻后吩咐道:“晋王,你去办吧!”
“遵命!”
待凌炙天离开,周伯言不由问道:“陛下,对于烛蚀,您打算如何处置?”
楚义道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当下的烛蚀,于他而言,无疑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杀他,无疑是他的首选,但是,提及他的身份,他又不得不陷入两难,虽然他对外口口声声宣称他弑君,意欲除之而后快,但他毕竟是屈心赤和楚义心的舅父,虽然眼下自己的称帝之举已然令的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但有他在手,至少能对他二人有所牵制,令他二人投鼠忌器,但留着他,又没法给群臣和天下一个交代,是以,他不由得反问道:“依言师之意,当如何处置他?”
周伯言对于烛蚀,并不陌生,相反的,后者二十余年如一日地追查当年刺杀屈皇后一事的真相,一直令他如鲠在喉,毕竟,即便他在重川如日中天,但后者乃是国舅,有着楚礼渊支持的他,不得不让他深为忌惮,是以这二十余年里,他行事低调,尽掩暗处!如今之计,哪怕他身陷囹圄,但周伯言任然对他忌惮不已,且不说屈心赤,就是楚义心,哪怕后者不在乎烛蚀的死活,但他必然在乎其母屈皇后之死,一旦他知道了当年是自己一手策划对屈皇后刺杀的真相,那么他势必将成为楚义心不顾一切的复仇对象,届时,说不得怒急之下让楚义道交出自己也为未可知!所以,烛蚀必须死......
“陛下,不如让我去见一见烛蚀,若是侥幸能够说服他归降陛下,或许能帮陛下解了这两难之境!”
楚义道有些难以置信道:“言师,此情此景,你当真有把握说服烛蚀?”
周伯言淡淡一笑道:“我愿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为陛下一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