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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传来安景如若有丝的回答:“怎、怎么了。”

晏启离神色微动,手搭上门把手:“你在做什么?”

主卧卫生间内,踩到沐浴露摔了一跤的安景痛得面目扭曲,还要应付门外的晏启离。

安景吸气吐气,平复好呼吸后才故作镇定回,没事啊,我洗澡而已,能有什么事。

门外的晏启离沉声回答:“给你三秒钟,我进来了。”

一次不挂躺在地上的安景:“!!!别!”

太激动扯到痛处,安景又成了苦瓜脸。

太倒霉了。

今年可能是流年不利,总有各种状况发生。

但晏启离要是能听他的话,就不叫活阎罗北疆王了。

晏启离手往下压:“一。”

安景睁圆了眼,手忙脚乱找东西。

门外是晏启离极具压迫感的嗓音:“二。”

摔倒时尾椎的剧痛没把安景痛哭,但晏启离催命符似的一二三,快把他急哭。

‘三’字落下,说一不二的晏启离推开了主卧房门。

两人之间如今就隔一道玻璃门。在自己家洗澡没有反锁的习惯,晏启离很快就会进来。

情急之下,安景随手扯下一条毛巾。

晏启离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安景赤条条倒在浴室,脸色涨红的看着自己。

晏启离明显愣了一下。

也不算赤条条。

毕竟还有一条可怜的毛巾搭着。

看着从头到脚都红了个遍的人,晏启离眉头不松反紧:

“哪里痛?”

安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脸,都在晏启离这里丢尽了。

他闭眼不愿面对现实:“你别管我。”

等他缓缓,会自己爬起来的。

晏启离居高临下看他:“安景。”

安景闻言,梗着脖子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撑住——没人能在活阎罗的眼神下,硬气撑过十秒。

安景这下脸脖子都红透了,小声说:“尾椎骨……”

安景头上身上还有绵密的泡沫,晏启离取下花洒,开了水。

看着安景不断颤动的眼睫和上下滚动的喉结,晏启离面无表情:

“难为情就闭眼。”

安景内心天人交战好一会儿,最后认命闭眼。

在浴室躺的安详的安景,脑内一片虚无:

啊,我死了。

晏启离快速给安景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给他裹在浴巾里抱出湿漉漉的浴室。

用来应急的毛巾,无情的被人丢弃在地板上。

晏启离把安景放床上,在衣帽间随便拿了一套他的衣服,

赤条条被晏启离从浴巾里扒拉出来时,安景想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