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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远志、单仲季、秦枫、蔡健四人连忙眯起眼睛凑到玉玺前仔细观察。

小小的一块石头,被五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捧在掌心翻转、摩挲。

外围无论雍党、还是保皇一脉、都察院,亦或始终未曾站队表明态度的中立派、墙头草,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等待答案揭晓的一刻。

五人足足查验了一刻钟的时间,玉玺最后是由单仲季放回锦盒里的,因为高太吉和戴远志已经全身抖如筛糠,连站都站不稳了。

为何会这样?

为何会这样?

朱成不是口口声声说玉玺已经丢失,祭天祷文上所盖的是假玉玺吗?

为何…为何…锦盒里的玉玺却是真的。

“老臣…罪该万死!”

高太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哀嚎道。

戴远志直接瘫倒在地,目光呆滞,口中呢喃。

“完了,全完了!”

轰隆隆…

天际又响起一连串的雷鸣,豆大的雨滴滴落在朱成的脸上,冰冰凉凉的浸透了他的心。

憋了数日的大雨,终于是落了下来。

长街上熙熙攘攘的百姓被突降的大雨拍的四散躲避,一队盔甲整齐、杀气腾腾的军士却是策马冲破雨幕,直奔祭天台而去。

跑在队伍最前端的东衙禁军统领左奎抬手擦去脸上的雨水,借机瞟了一眼身旁与自己并驾齐驱的两名女子,心中暗自嘀咕。

雍王竟敢谋反?真的假的?

一个是陛下的亲妹妹,六公主朱乐瑶。

一个是首辅长女,京都城赫赫有名的四大公子之首、有花间公子之称的刘映蓉。

另外再加上一面缉仙司总捕余庆之的金牌。

纵是左奎心中存疑,却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而且若真如两女所言,虽然私自调兵的罪名是跑不掉了,但与唾手可得的救驾之功相比,却也是无足轻重了。

“驾!”

朱乐瑶心忧祭天台那边的局势,明知雨中纵马极其危险,却仍是嫌马速不够,娇喝声中狠狠抽了一下马臀。

唉,都已经这样了,是升官发财还是人头落地,就此一搏吧。

左奎将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彻底抛之脑后,扭回头朝着部下高声吼道。

“儿郎们,不惜马力,全军加速!”

左奎率领东衙禁军冲进祭天台广场时,看到了一幕诡异的景象。

祭天台下,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雍王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泥水中。高次辅、戴尚书等一众高官以头抢地、痛哭流涕。

祭天台上,晏帝朱晟焚烧祭天祷文,他身周丈余范围内似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雨水尽数隔离在外。

晏帝身旁,伫立着一席白衫。

因女子不得入内的规矩,朱乐瑶和刘映蓉只能留在祭天台外。看到里面的情景,知晓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皇兄安然无事,朱乐瑶终于是再也坚持不住,娇躯摇晃了几下晕倒在刘映蓉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