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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甫落,一阵凄离悠长的长笛之声便在帐内吹起,直吹得人耳膜鼓动,头晕目眩。顺着那笛音发出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穿一袭白衫的少年从人群之中翻了一个轻灵无比的跟头鱼跃而出。细细望去,只见那少年面色白净,目清如弘,玉鼻英挺,嘴唇如同樱桃一般红润有光泽,手中握着一根青绿色的玉笛,犹如蚊鸣一般轻声细气的说道:“鄙人人送外号玉笛郎君,小可不才,愿意和小兄弟讨教上个一招半式的!”

宴会之上各路英豪看到他那弱不禁风,娘娘们们,毫无阳刚之气的样子,一时都忘却了先前跳头蚤被削去三指的恐怖,隐约听到有人嘲笑道:“嗨,小白领,我看你还是先摸一摸你的裤裆,看自己有没有尿裤子吧!”,“就他那小瘦竹竿样,我的拳风都能把他刮到五尺开外!”宴席之上一片嘲讽讥笑之声。

玉笛郎君却恍若不闻,仿佛众人嘲弄的不是自己一般,脸上没有丝毫的恼怒之色。他平静如水一般缓缓的伸出比女儿家还要柔美的芊芊玉指,将手指轻轻的按在七孔玉笛的笛孔之上,丹唇正好对准了吹孔。

便随着他的徐徐唇息,从笛子之中传出一阵阵婉转悦耳的曲调,有时候有如潺潺的小溪流水,有时候有如轻灵婉翠的百灵鸟的叫声,有时候有如大漠苍鹰的长鸣,有时候有如惊涛拍岸的海浪。在局外人看来,这像是一场精彩绝伦的玉笛吹奏的表演,决计不会想到这里正在进行的一场生死相搏的武林决战。

黄继天心中甚是诧异,不知道玉笛郎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无心欣赏这些美妙的乐曲,一脸狐疑的望着玉面郎君,就在这时,玉笛之声戛然而止,不知不觉间,玉笛郎君已经将玉笛的七个孔全部按住了。只见七枚钢珠瞬时从笛子之中鱼贯而出,排成一道笔直的线,速度极快,发出嗡嗡的筝鸣之声。

“啊,七星聚义!”人群之中有人为了显摆自己的本事,得意洋洋的喊出了这套武功的名堂。

幸亏黄继天对其早有防备,有年纪甚轻,眼疾手快,使出一招“九天揽月”,立马将身子一侧,提臂收胯,将长袍猛的一抖,催动体内的内力将长袍的边角向上卷起,想将朝自己射来的七枚钢珠尽数收入袍中。但哪知着钢珠不仅来势很快,而且劲力极为刚猛,瞬间已是穿袍而过,将王继坤的锦衣长袍穿了一个恰好钢珠大小的小孔。七枚钢珠竟然都是从同一小孔依次而过,因王继坤已经侧身闪过,所以这七枚钢珠径直没入了宴桌的桌腿之中两寸有余才镶嵌停在里边。

黄继天不禁暗暗心惊,因为这些宴桌都是由他和叔父去置办的,用的木料是辽东一带独有的铁桦树。此树质的极为致密,遇水即沉,即使普通的刀劈斧削都不能伤其分毫,比那生铁还要坚硬。

黄继天先前看到玉笛郎君毫无男子气概,颇有些女人的阴柔之风,料想他纵使发出钢珠也没什么劲力,本想在义父和众人面前显摆武功,用双手徒手去接它这七枚钢珠的了。方才看到连比铁还要坚硬的铁桦木都难以抵挡其钢珠,更何况我这双血肉之掌了。若是自己方才硬接,只怕自己这双手掌已然是费了,不禁暗暗有些后怕。

那玉笛郎君一看自己一击不中,鼻中之是纤细柔长的哼了一声。黄继天此时已经领教了玉笛郎君的内功,心中已无丝毫的对其轻视之意,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战。

只见玉笛郎君将玉笛横陈,七根纤纤玉指交替在七个音控之上依次起落,但全然却吹奏不出任何的声响,只不时传出来一两声短促的嘶嘶之声,像全然不会笛子的人在初学吹笛子一般。

众人都不知道这宴桌的材质,心想玉笛郎君只是将几粒钢珠没入木头之中而没有穿木而过,内功疏松平常的紧,此时怕是在心惊胆战之下吹奏笛子,所以笛声嘶哑,奏不出声来,在轻视鄙夷之下,一个个都禁不住哄堂大笑。

只有黄揆知道这宴桌的来历,断定这人的武功殊为不弱,关切的叮嘱道:“天儿,多加小心啊!”

黄继天刚要点头答应,只觉得脸上像阵阵热浪在灼烧一般,随着那嘶嘶之声越来越清晰宏亮,这种刺痛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黄继天哪里知道,玉笛郎君乃是把体内的真气通过笛音的高低起伏,远远的送了出去。这嘶嘶之声正是其真气和内力极速流转之时空气相交擦而发出的鸣响。

只不过初时其送出的真气和内力较为分散,所以王继坤只是感动脸上有阵阵刺疼,并没有受到重伤。大概只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玉笛郎君的肚子突然高高的隆起,六指紧紧的将七孔玉笛的六个音孔捏住,只留下了最远端的那个音孔,腮帮子高高的鼓起,猛的朝笛子一端的吹孔一吹,那隆起的部位开始此起彼伏,依次有肚子上传到了胸膛,颈部,嘴巴,最后又吹孔吹入,音孔传出,瞬时卷带起了一阵狂风。

黄揆一直关注着玉笛郎君的一举一动,开始之时对玉笛郎君的所作所为也是疑惑不解,待到其看到其身体各部位依次隆起之时,才恍然大悟,忙大声呼喊道:“天儿,这叫千里传音,快快回身躲避!”

黄继天早已被这阵热浪灼烧的刺疼不已,但其一时不明所以,怕这是玉笛郎君的诡计,想利用此阵痛使自己回身躲避,然后其趁机找出自己的漏洞,发动致命一击。所以自己一直忍着剧疼而没有轻举妄动。

这时忽然听到叔父的指点,心中疑虑顿消,赶紧使出一招“鲤鱼跳龙门”,身子接连向后翻了六个后空翻,而且是一个跟头比一个跟头快,一个跟头比一个跟头低,翻到最后一个跟头之时,身子已经是贴在地面之上翻滚。

而此时玉笛郎君那集全身内力和真气于一点,汇聚而发的那股劲风已经传到了黄继天的身前,幸亏黄继天此时的身子极低,那股劲风便擦着黄继天的肚皮上方而过,然后击在了黄继天身后不足两尺的地面之上,只见地面之上的红毯被震得粉碎,红色的粉末漫天飘扬。甚是连红毯下面的花岗岩质的地砖都被硬生生的切去了一块,整个帐篷也是如同地动山摇一般剧烈的抖动。

先前还在嘲笑鄙夷玉笛郎君的群雄不禁心中耸动,没想到如此一个娘娘腔之人竟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功,真可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黄继天也为自己又逃过一劫而幸运不已,心想如同此时方才的筋斗在翻得高出半寸来,只怕自己此时必然是已经膛开肚破,死无全尸了。

玉笛郎君一看眼前的这个可恶的毛头小子又侥幸逃过了自己的致命一击,不禁原本白嫩的脸庞气成了狰狞的青紫之色,口中发出阵阵阴森的冷笑。

黄揆护子心切,知道玉笛郎君的武功非同小可,便几近哀求的大声道:“壮士手下留情,切莫要伤了小儿!”

但玉笛郎君此时已经杀红了眼,若在天下英雄面前奈何不了一个毛头小子,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自己不会留下半分情面,反而更加加紧的使出了自己的看家绝技“怒海狂涛曲”。

只见其腮帮鼓鼓,十指轻抚长笛,丹唇轻轻的在笛子上吹奏,初时笛声清远悠长,如同仙鹤在空中长鸣。渐渐的笛声越来越重,犹如雄壮的烈马在原野之中尽情的驰骋一般,到最后,笛声狂奔豪迈,犹如万马奔腾,更像是在狂风四作的大海之上,惊涛卷起。

初时众人只觉得笛音甚是美妙,但不知不觉见竟一个个陶醉迷失在这笛声的节奏之中,或一个个手足舞蹈,或一个个嬉笑怒骂,还有在地上打滚的,甚至连成熟稳重的耶律阿保机也口中白沫横飞,胡言乱语一通。

黄继天更是全身抽搐,在地上已经全做了一团,悲惨的嚎叫不止,显得疼苦万分。

玉笛郎君此时才露出阴柔得意的微笑,心中暗想满座英豪都种了我笛音之毒,所以一个个暂时神志错乱,心性丧失。同时脚下加快了脚步,走到黄继天身前来,轻轻的抚摸着黄继天的额头,柔声像哄小孩子一般道:“乖,小宝贝,一会就不疼了,马上送你去西方极乐世界!”

说罢,便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两指相对,蜷作钩状,刚要施展一招锁喉扣,拧断这个自己心中无知狂妄少年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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