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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从鱼骄傲地和秦溯说起自己当初勤练武艺的重要原因:每天不忘贯彻圣人的教导,见势不妙赶紧跑!

绝对不会让他老师背上骂名!

秦溯听得笑了起来,仿佛看见了江从鱼口中那个被他闹腾得鸡飞狗跳的村庄。

旁人都笑江从鱼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他却有些羡慕江从鱼能那样自由自在地长大。

秦溯说道:“将来有机会,我也想去南边走走。”

江从鱼觉得这个想法好极了,欣然赞同道:“对哦,你考中进士后若是能外放去当官,你爹就管不着你了。”他说着说着便眉飞色舞起来,“我跟你讲,南边到处都是江河,休沐时只消乘一叶小舟便能到处玩耍,日子要多逍遥有多逍遥!”

秦溯心想,考得好的大多留在京师熬资历,考得不好的才会外放为官。

倘若他只考了会被外放的名次,恐怕就真的要挨大杖了。

只是江从鱼说得那般兴高采烈,秦溯也就没有反驳什么,只笑着应和:“光听你这么说,我都感觉自己已经在舟上了。”

见秦溯瞧着并不需要自己多劝,江从鱼便趁着学正还没开始巡查溜回致知斋了。

何子言问:“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江从鱼道:“路上与人多聊了几句。”

何子言抿唇。

自从江从鱼去了鸿胪寺观政,与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便少了大半。

以后若是再分斋,他们的交集恐怕会更少。

何子言闷声说:“你们倒是快活,每天都能到外头去。”

江从鱼早习惯了何子言时不时冒出来的酸言酸语,他勾过何子言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你们肯定也有机会去观政的,我们只是去开个头而已。”

这时旁边的袁骞开口插话:“听说这几天北狄使团要来了,你们在鸿胪寺要小心些。”

北狄以前其实不算他们大魏的邻居,因为他的王庭在漠北千里之外。

()过去双方纵使偶尔起了摩擦,往往也是在中间那些草原部族的地盘上解决的,鲜少打到对方家门口去。

只是这几十年来大魏动荡不安,内忧外患不断,而那北狄又不甘长居苦寒之地,时不时就要越境试探一二。

如今得知他们大魏年轻的君王刚刚亲政,那边便又派人过来看看这位新皇好不好欺负。

若是新皇手腕还不如先皇的话,他们便不客气了。

不得不说,先皇虽然荒淫无道,偶尔却还是有那么一点天子气运在身的,至少在疆土上没叫外敌占过大便宜。

江从鱼在鸿胪寺也听说了此事,点着头说道:“我可不是那种爱强出头的人。”

何子言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他。

江从鱼怒了:“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何子言道:“你若是闯出大祸来,我们可救不了你。”

江从鱼哼道:“我做事最有分寸了!”

这么说完的第二天,江从鱼就被安排去接待北狄使团了。

他与秦溯他们一同立在众鸿胪寺官员身后,好奇地伸长脖子打量那群使臣。

江从鱼看来看去,只觉对方也就人高大了点、马高大了点,别的也没什么特别的。

而且他们那头发吧,剃得古里古怪,扎成个小揪揪甩在脑后,瞧着感觉要给他们配个开裆裤才相宜。

得冬天戴个毛帽子才能遮掩几分,见过人到中年掉发头秃的,没见过年纪轻轻把自己脑壳剃成这样的。

不是江从鱼爱在心里编排人,他是真欣赏不来这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