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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厦内,下人进来收拾碎瓷片,给祁承序裹伤口,武定侯看向祁野,满脸古怪的问:

“长嬴,你和舒舒认识?”

“不认识。”

“那你方才……”

祁野掀了掀眼皮,“一个长相平平无奇,混吃等死的膏粱子弟,有样貌有家室的大家闺秀,愣是肯硬等他六年,还替他养便宜儿女,我觉得稀奇,想确认她脑子有没有问题而已。”

武定侯:“……”

祁承序:“……”

这原因既古怪又合理,主要说的人是祁野,他向来乖戾恣意,这般倒也不奇怪了。

祁承序倍感羞辱,裹好了伤口就起身跑了。

祁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带着微不可察的杀意,这时武定侯推了盏茶给他。

祁野敛着眸,淡淡问道:“你刚才喊纪舒什么?”

“嗯?舒舒啊,你不知道,我一直这样唤她,一家人显得亲切。”

“日后就不要喊了。”

“啊?”

祁野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不合礼数,谁家公爹这样喊儿媳的名字?叫人听去毁你的声誉不要紧,还害了人家。”

武定侯一噎,他想摆个父亲架子,可眼前这儿子比他有出息,而且自从他在亡妻难产而死没几天后,就接回了有孕的李氏,祁野就很少对他说敬称了,喊声‘父亲’都是奢侈。

以前不计较是他开罪不起祁太保,现在祁野成了冠军侯,他更开罪不起了。

儿女都是孽。

武定侯僵笑说道:“好,那日后我不喊了就是了。”

纪舒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醒来时恹恹的,外头天已经黑了,喜桃掌了灯进来。

“小姐,还累吗?要不再睡一会儿?”

“不了。”

实际上纪舒已经不困了,她只是想到待会儿要在家宴上见祁野,心里又慌又酸。

喜桃把东西放下上来给纪舒穿衣,纪舒配合着她,问道:

“你拿了什么东西来?”

“哦,好像是大爷叫送来的。”

纪舒心一慌,难不成是她的玉牌吗?

她拨开喜桃跑上前一看,愣了愣,“药膏?”

喜桃走上前,“是啊,奴婢还想着是不是碎瓷片划伤了小姐,进来给小姐看了看,也没哪里伤着,这药膏奴婢也不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