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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沐珩气大发了,抬手将人掰过来,扶着她细瘦的双肩迫着她看着自己,

“徐云栖,你竟然敢喝酒,你可知那些官员个个是老油条,等闲应付不了,你这一下喝了足足十几杯。”

徐云栖面颊比寻常多了几分潮红,不在意摆了摆手,眼梢软软地弯着,笑道,“我没事。”

出门时,她备了几颗醒酒丸,原是给裴沐珩用,不想自个儿先用了,她喝酒前悄悄抿了一颗,并无大碍。

裴沐珩算看出来了,“你很擅长饮酒?”

“嗯....”鼻音轻轻脓出来,玉臂摇摇晃晃抬起,拂了拂略胀的额尖,“陪着外祖父行走江湖,遇上性情相投的,他老人家少不了喝酒,我自当陪上几杯,哦对了,银杏也会...”

“你呢?”她眉眼略生嗔意,明亮的双眸似蒙了一层水雾,少了几分往日的平静与自持,“你居然喝不了酒?”

裴沐珩听出嫌弃的意思,又给气笑了,“我小时候着实喝不得,长大后便好些了。”更重要的是他不喜喝酒,不到迫不得已,几乎滴酒不沾,他不习惯失控。

徐云栖唇角一洌,悠悠笑了起来,腰身发软,如同一尾随时要跃走的鱼,裴沐珩被迫用了些力,将她搂在了怀里。

马车倏忽颠簸,裴沐珩倾下来,两个人离得极近,男人醇厚的气息清冽又逼人,徐云栖不甘示弱,竟然罕见调皮地朝他吹了一口酒气,吹完自个儿捂着脸偷偷笑了起来。

裴沐珩何时见过这样的她,心里似被什么狠狠拂了一把,

“云栖,你是不是喝醉了?”

徐云栖极其缓慢地摇着头,“我没醉。”

一抹酡红徜徉在她眉梢眼尾,这一瞬的意态风流太罕见恐转瞬即逝。

裴沐珩克制着心跳,不动声色问她,“真的没醉?那你唤一声夫君来听听?”

徐云栖愣愣看着他,眼珠儿无神,没有反应。

裴沐珩失望地扯了扯唇角。

这下信她没醉。

*

京城醉雨亭。

比起扬州艳阳高照,京城这一日下起纷纷细雨。

眼看快要入秋,章氏给女儿徐若预备秋衫,可惜府上的针线娘子手艺一般,徐若看不上,闹着非要来外头量裁。章氏带着小儿子和小女儿上了街。

离着那件事过去了十来日,朝中风平浪静,听徐科提到,那荀允和没日没夜的当差,仿佛忘了这桩事,章氏喃喃叹着气,总算过去了。

章氏带着女儿和儿子在成衣铺子量体裁衣,路过醉雨亭,瞥见远处河畔荷叶田田,徐若非闹着要去玩,章氏遣儿子跟过去看着女儿,自个儿坐在醉雨亭避雨。

雨淅淅沥沥地下,颗颗晶莹的水珠在叶盘来回滚动,微风拂过,又双双滑落水泊。

就在这时,水泊对面的青石小径传来一段吆喝声。

“卖冰糖葫芦咯,卖冰糖葫芦咯。”一五十左右的老汉头戴蓑笠,挑着货担悠闲地走门串户。

章氏神色有那么一瞬的怔忪,突然吩咐身边丫鬟,“你去对面买几串过来。”

丫鬟领命而去,身侧只剩下那日敲登闻鼓的老嬷嬷。

雨声噼啪越来越大,身后台阶处传来脚步声,章氏来不及细听,骤然回眸,“回来啦....”

一道修长清俊的身影负手立在廊柱处,湛黑的长衫剪裁得体,衬出他保养极好的身形,那眉目褪去了少时的霁月风光,多了几分经风历雨的沉稳与内敛。

荀允和深邃的双眸凝着她不动,哑声开口,“晴娘。”

章氏吓得拽紧了绣帕,蓦然起身,惊愕交织看着他,嘴唇颤动说不出话来,余光下意识往远处的孩子们瞥,眼底的泪差点晃出,

“你...你来做什么?”

荀允和的眸光太过逼人,她不敢直视,咬着唇泪如雨下。

荀允和看着这样的她,胸膛升腾起一股无可名状的恼意,

“你说我来做什么?”他一字一句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