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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醉醺醺的唐越泽一把挥开了那“小胡子”,耍起酒疯来,“我不回去!”

他像烂泥似的又趴到了酒桌上,俊朗的面庞上潮红一片,已经醉得神志不清,含含糊糊地喊着:“鸾儿,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鸾儿……鸾儿!”

他的右手中还死死地捏着那个宝蓝色绣蜻蜓点莲的荷包,念到萧鸾飞的名字时,那嘶哑的声音中满含失望、痛苦、不解……以及深情。

右前方的某间雅座,好几道好奇的目光从窗户后探出,寻声看向了醉醺醺的唐越泽。

其中一人调侃地对着酒友道:“这年轻人怕是情场失意才来买醉的吧。”

“真是年轻人啊。”雅座里的另一人含笑附和了一句,在看清唐越泽面容的那一刻,不由愣了愣。

这不是大皇子吗?!

殷焕眼睛一亮。

虽然他只在进京的那天见过大皇子一次,却把对方的容貌记得清清楚楚。

可大皇子怎么会在这里喝得酩酊大醉?

殷焕疑惑地挑眉,正琢磨着是不是出去看看,这时,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蹬蹬蹬地沿着楼梯走上了二楼,目光扫视了半圈后,对上了殷焕的脸。

“殷兄?”那中年男子挺着将军肚朝殷焕走来,表情古怪地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没回去吗?贵府都

()出这么大的事了!”

中年男子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大事?什么大事?”殷焕一脸茫然地问道。

那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表情更复杂了:“我刚在前头香茗茶楼听人在说,你媳妇在殷家大门口,当众说你偷偷挪用了你家老爷子百万两银子。”

什么?!殷焕瞪大了眼。

那中年男子接着说:“还有人说,你不仅把那百万两全赌输光了不说,还借了一大笔印子钱才凑了笔银子填账上的窟窿。”

“他们还说,你又卖田又卖铺子,到现在都没还上那笔印子钱,现在追债的人都找到你家去了!”

说着,那中年男子以及雅座里的其他几个酒客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殷焕的右臂,透过那宽大的袖口,他们都能看到殷焕的右臂以白色绷带包扎着。

众人暗自揣测着:这莫非是被追债的人打断的?

殷焕听得都懵了,左手拿的那个酒杯脱手而出。

“砰!”

那白瓷酒杯直落在地板上,砸得碎瓷横飞,酒水四溅。

怒火瞬间在他心头熊熊燃烧,阴沉的眼眸中迸射出两道厉芒,真是杀了佘氏这蠢婆娘的心都有了。

“这娘们竟然敢……”

她竟然敢大庭广众下胡说八道……

殷焕先是怒极,跟着恐惧疯狂地在他心头滋长。

不行!

他不能坐以待毙。

殷焕急忙起了身,也顾不上与这些酒友道别,慌慌张张地冲出了雅座。

他得赶紧回江南老家,找族里做主,只要委以好处,族长、族老们肯定会愿意帮他劝住老爷子……

他心里着急,就顾不上看路,一不小心撞上了正搀扶大皇子要下楼的小胡子锦衣卫,随口道:“喂,借过……哎呦!”

殷焕吃痛地惨叫一声,只觉左小腿胫骨传来一阵剧痛,腿脚一软,踉跄着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原本就没痊愈的右臂撞在楼梯的棱角上是真疼,疼得他发出一阵阵杀猪似的惨叫声,整个人沿着楼梯一路滚到了一楼的大堂。

还是酒楼的小二扶住了他,关切地问道:“客官,你没事吧?”

殷焕的小厮也匆匆从二楼跑了下来,口里担心地连连喊着“大爷”。

大堂里其他的酒客们也好奇地朝殷焕这边看来,还以为是有人醉酒闹事。

殷焕痛得连五官都有些扭曲,想要骂人,可才一抬头,眼角就看到了酒楼的大门口有几道眼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