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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想象,今天之内这件事就会传遍京城,所有人都会知道他被宁舒这贱人给打了,指不定怎么在背后取笑他呢!

但最让他害怕的还是,万一这鞭伤真的好不了的话……

“马是我买的。”柳嘉恶意地笑了,心头溢满的恐惧让他看着面目狰狞,“很快,我的就是你……”

话没说完,宁舒又是一鞭子狠狠地抽了过去,第三鞭严严实实地抽在了柳嘉的腰上,又在他的衣袍上割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痕。

“啪!啪!啪!”

宁舒一鞭子接着一个鞭子地抽着柳嘉,每一鞭都没有留情,一口气抽了个过瘾。

“宁、舒!”柳嘉恨恨地喊着宁舒的名字,怒惧交加,几次想要夺鞭,然而,知秋就在一旁,时不时地抛出石子,每一枚石子都准确地打在柳嘉的膝关节、手关节上。

柳嘉只能一边叫骂,一边躲闪,惨叫不已。

这一幕吸引了路上不少围观的人,很快将酒楼前的空地堵了个水泄不通。

直到大庆街的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有人吆喝着:“走走走!都聚在这里,是想要聚众闹事吗?!”

“哪儿来的,都回哪儿去。”

北城兵马司的七八个官兵吆喝着策马而来,马蹄声清脆。

围观的百姓见官兵来了,如鸟兽散,还有些路人站得远远地,依然望着阑珊阁的大门口。

几个北城兵马司的官兵骑着马停在了几丈外,高高在上地自马背上俯视着闹事的几人。

“你们几……”为首的毛副指挥使本想把这些闹事之人下狱小惩大诫,可才说了三个字,就戛然而止。

他双眼瞪大,翻脸像翻书似的换上了一张殷勤的脸。

被打的是承恩公世子,打人的是堂堂怡亲王府的宁舒郡主,旁边的马车里顾非池的未婚妻也在。

自己区区一个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哪个也得罪不起。

毛副指挥使赶紧下了马,好声好气地问道:“郡主,不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

“我的马被他拿走了。”宁舒用执鞭的手指了指前方衣衫褴褛、满是血痕的柳嘉。

“让他还回来。”

柳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她甩了顿鞭子,简直颜面扫地,面黑如锅底,咬牙切齿地说道:“宁舒,你今日敢揍本世子,来日,等你过……”

他后面没出口的那个“门”字又被宁舒一鞭子抽没了。

柳嘉又惨叫了一声,肩上再添一道血红的鞭痕,鬓发凌乱,那破烂的衣衫上一道道裂口被鲜血染红,简直比路边的那些乞丐流民还要狼狈。

毛副指挥使一个头两个大,既不能强行对宁舒郡主动粗,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承恩公世子继续被抽。

看着毛指挥使等人,浑身作痛的柳嘉心里又羞又怒,既不想再被人看笑话,也不想为了一匹马驹再耽搁时间门,更惧怕这些伤口真的不愈,咬牙道:“宁舒,够了!我把马还给你!”

他满额青筋暴起,气急败坏地对摔在地上的小厮东来道:“你……还不去牵马。”

柳嘉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他就不让东来去马市去挑衅宁舒了,宁舒这野丫头竟然疯到了这个地步。

宁舒手里的那条鞭子这才停了下来,长长的鞭子垂落在地,淡淡道:“我数到十。”

“一、二……”

听宁舒开始数数,满头大汗的东来急坏了,一把扯着小二亲自去了阑珊阁的马厩,恰在宁舒数到“十”时,把一匹通体雪白的小马驹牵了过来。

“郡主,您的马。”东来笑得卑微。

柳嘉恨恨道:“行了吧?”

“我的马!”宁舒看到那匹她足足等了一年的宝贝马驹,眼睛一亮,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