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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琴只想把这个祖宗打发走。

江采如一听谢云初怀了王书淮的孩子,心里那股无名的怒火蹭蹭冒了出来,谢家门楣并不算显赫,她凭什么嫁给王书淮,江采如虽明白这辈子与王书淮无缘,可越是得不到越是意难平,便咄咄逼人道,

“罢了,我也不是非要跟王二奶奶比,只是王二公子在江南时,我爹爹娘亲甚是款待,我以为以王公子与我爹爹的交情,我来了府上,二少奶奶总该给几分薄面,可我坐了这么久,也不见二奶奶与我说一句话,我这心里纳闷,回头还不知该如何与我爹爹交待呢。”

这是责谢云初不亲近宾客,拿乔做大。

好在众人有眼,能断是非,这位江家二小姐仗着父亲位高权重,来京城便趾高气昂,大家不喜。

王书琴将袖子一掳,打算下场给江采如教训。

恰在这时,不知何人射了一颗石子正中江采如的胳膊,疼得她哎哟一声,立即捂着痛处扭头喝道,“什么人哪!”

谢云佑大喇喇地从人群越出,懒洋洋来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睨着她道,

“今日是我姐寿宴,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做作卖弄风头,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行吗?”

谢云初听得这话,连忙从堂屋内迈出来,弟弟就是这个性子,眼里容不得沙子,也容不得任何人欺负自己的姐姐,前世不就是因为这副脾性伤了腿么。

只是她立在一旁看着,并未阻止,她也听到风声说是宫里有意给王书煦与江采如牵线搭桥,私心而论,她不想江采如嫁进来,索性任凭江采如闹,看她丢人现眼。

江采如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眼眶登时泛红,恼羞成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谢云佑没好气道,“你管我是谁?”他扬起手臂往门口方向一指,“来人,送客。”

江采如一张俏脸羞得通红,叉着腰大声骂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谢云佑朝她翻了个白眼,“我管你是谁呢。”

江采如一身气势被压得死死的,王书琴忽然觉得今日这谢云佑很顺眼。

江采如气急败坏,“你一个男人为什么刁难姑娘家?你不能这么说我。”

“他不能,那我呢?”福园郡主今日在马球场忙碌,来的匆忙,这会儿才来补礼,乍然听到有人闹事,便堂堂皇皇从人群后迈了出来,接了这话,

“我也觉得江二姑娘不甚讲道理,要不,本郡主送你出去?”

江采如成了众矢之的,不免带着哭腔,她前几日在皇宫见过福园郡主,晓得这位有靠山不好惹,她不理会福园,而是将矛盾指向谢云佑,

“听你的语气是谢家的少爷,可是那个名门天下的谢祭酒家的公子,你们家这般没教养吗?谁教的你...”

“我教的他!”明夫人面无表情站了出来,她人虽生得秀气,声音也很柔软,话却铿锵,

“我素来教导我儿行得正坐得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位姑娘平白在人家寿宴上惹是生非,我儿瞧见了,鸣几声不平,也是情理当中,就是姑娘你,我不免要问一句了,有没有人教你为客之道呀?”

江采如被堵得哑口无言,旋即捂脸哭。

那头南安郡王妃闻讯急急赶来,一瞅这那架势,便知不妙,她及时喝住江采如,“采如,不可无礼。”

江采如指着谢云佑,“姐姐,是他们欺负我,他们赶客呢。”

南安郡王妃闻言脸色一沉,妹妹今日是来相看的,哪里能被人赶出去,今后又如何在京城立足,她急得四处寻三太太,三太太早不知溜去何处喝茶去了。

江家与王家这门婚事,王家明面上不可推却,有谢云佑掺一脚,三太太乐见其成。

江采如扑在姐姐怀里大哭。

恰在这时,外头来报有圣旨到,王家人顾不上江采如,纷纷去前厅迎旨,原来是册封谢云初三品诰命的旨意到了,众人在场少不得要恭贺一番,“年纪轻轻便是三品诰命,二少奶奶在咱们京城也是独一份了

。”

贺客均往前院涌去,江采如有些无地自容,懊悔今日不该出风头,等人一离开,大太太打了个圆场,请江家姐妹去偏厅坐着,妹妹出了大丑,郡王妃哪还有脸面留下去,拉着江采如往外走。

出门时,三太太倒是赶来了,只道自己方才去了厨房招待不周,郡王妃也不是个傻子,这位三太太的态度与宫里长公主迥异,看来是长公主想结这门亲,三太太不乐意,人家婆媳在斗法,可怜了她妹妹。

郡王妃出身尊贵,江家也不是好惹的,不冷不热回了几句,立即带着妹妹登车离开。

陆续送宾客出府,谢云初接过圣旨回到春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