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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指的是谢云初与王书淮。

姜氏于是又开始数落儿媳妇,二老爷听不下去了,“你就不能像三弟妹那般稳重些嘛,那可是自家儿媳妇,你不疼着护着,哪有编排她的道理,她近来确实不够勤勉,可那不是急着生孩子去了吗?”

姜氏一听二老爷拿她跟三太太比,怒火窜了上来,眼泪巴拉巴拉掉,狠狠揪了他一把,“你什么意思,你嫌弃我不如三弟妹能干?那你干脆休了我,再娶一个能干的去。”

二老爷也知自己失言,好哄歹哄将人劝进去了。

至于他口中的三太太周氏,将将沐浴更衣,舒舒服服靠在罗汉床上假寐,丫鬟在一旁替她打扇,

三太太撑额问道,“老爷还没回来?”

丫鬟正要答,外头传来丈夫低沉的嗓音,

“回来了。”

三太太抬眸,见三老爷面含沮丧迈了进来,连忙摆手将丫鬟使出去,坐直了身,“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垂头丧气的?”

三老爷见三太太脸上挂着笑容,反讽道,“你倒是很高兴。”

“我不应该高兴吗?”三太太摊摊手,“书淮抵御外辱有功,替我大晋争光,也给我们王家攒足了脸面,我不但高兴,我还骄傲呢。”

三老爷冷哼一声,“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三太太看着一副伪君子作派的丈夫,轻蔑一笑,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才是王家正儿八经的嫡长孙,王家的祸事他担,自然该给的尊荣也要给,难不成世间好事都让你们兄弟占了不成。”

“你想要那个位置,今日就该拿你儿子去顶!”

三老爷没料到妻子说出这样一番话,嘴角隐隐发颤,语气僵硬道,“我才是父亲和母亲的嫡长子,王家的爵位该我来继承。”

三太太看笑话似的盯着他,“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难道前头的老夫人是个妾?还是她是人家买来的?人家是父亲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可不能因为你的母亲尊贵,便可枉顾世俗礼法。”

“你简直不可理喻!”三老爷只觉得三太太一根筋轴得很,不屑于她争执下去,气汹汹地甩了甩袖,夺门而出。

心腹丫鬟在外头听得分明,进来见自家太太气定神闲的,不由苦笑,

“我的好太太,您这是怎么了?即便不看着老爷,也得顾着哥儿啊,国公府爵位归了老爷,回头不是咱们哥儿的吗?”

三太太摇头看着她,“人哪,靠山靠地靠父母,都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挣来的才是安安稳稳的,爵位给了他又如何?整日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只有什么都没,哥儿才懂得奋发上进。”

“我这辈子呀,不求荣华富贵,但求问心无愧。”

“若不是国公爷与长公主非要按着我掌中馈,我还真就撂开手。”

三太太压根不管丈夫,转身睡大觉去了。

这一夜各房各怀心事,翌日晨,婆子吱呀一声推开门,打着哈欠扶帚清扫庭院,新的一日又开始了。

因国公爷今日在府上,林嬷嬷早早便把谢云初给唤醒,谢云初宿醉刚醒,头昏眼花,喝了一碗蜜糖水方才好受些,她庆幸国公爷与长公主不常回来,否则整日没个消停。

好不容易拾掇停当来到门口,问仆妇,“二爷呢?”

以往国公爷在府上时,王书淮会与她一道去请安。

今日,那仆妇摇头,“回奶奶话,二爷早就过去了。”

谢云初只当自己晚了,匆匆往清晖殿赶,这一回大门洞开,提前到的晚辈已被唤了进去,谢云初一眼看到鹤立鸡群的王书淮。

片刻,国公爷的小厮出来传话,叫大家散了。

不一会,王书淮也出来了,谢云初恰恰看到他,夫妻俩隔着攒攒人头对视了一眼,王书淮眼神没了往日的温和,而是淡漠而凛然的。

谢云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得罪他了?

莫不是昨晚没给他准备长寿面吃味了。

不对啊,王书淮可不是气量狭窄的人,除非是卖寿礼的事被他打听到了。

也不对,王书淮对这些一贯不上心。

这个时候,谢云初突然垂眸,入目的是自己鼓囊囊的胸脯,再轻飘飘瞄了一眼王书淮,王书淮眼神果然越深了些。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