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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将军的脸色由青到白,又由白到黑,直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你是说,江信勾引贤王,成了贤王的男宠,所以贤王才这般器重他?!”

两个家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齐齐摇头,一本正经地道:“老爷,并非江公子勾引贤王殿下,听闻是贤王殿下一见钟情,主动追求,排除万难才打动江公子的。”

“有什么区别?!”陆老将军忍无可忍地吼道:“王爷是何等身份,他是何等身份?!上尊下卑,引得王爷对他动情就是他心怀不轨!”

所以,这些天来找自己帮忙的人,其实是让他帮的这样的忙?!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他明明发明了“天机弩”,他明明有大好的前途,他明明可以成为帮助自己封侯拜爵的助力,为何要如此自甘堕落,成为别人的娈宠?!

这样的关系,还是和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王爷,那天康元帝问自己如何看待二人的关系,他还傻乎乎地说了一堆官话!

只要一想到皇上会因自己的话而迁怒自己,让他陆家封爵再无可能,陆将军就恨不能打死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

“不行,不能让陛下误会此事是我默许的,必须要把这个小畜生抓回来亲自交给陛下发落,平息陛下的怒火,决不能让陛下误会了我。”陆将军慌了神,他现在甚至觉得这几天过来交好的大人根本就是故意在看他的笑话!

明里暗里地托他让江信去找贤王帮忙,不是在讽刺他是什么?!他陆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呃……”两个家仆有些纠结,他们其实想说事情好像并没有老爷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至少,他们方才一路回来,王爷和公子的拥护者还是挺多的。

甚至他们还听不少人说,因为江公子太过优秀,两人之间的感情又实在深厚,就连陛下都感动得退让了,到现在也不曾责罚江公子,显然是默认了。

可瞅着陆将军这副气急了的样子,他们又不太敢说了。

毕竟,这等与常理相悖之事,即使是在他们民风开放的西境,那也是很难被百姓所接受的。这京城的百姓,总不至于,比他们西境的百姓还要不拘一格吧?

或许,他们方才经过时遇到的那些路人,只是碍于贤王的权势,不敢肆意辱骂?

两个家仆实在是被搞迷糊了,又因着自家主子常常不分青红皂白便责打他们,以至于他们更加不敢胡言乱语了。

万一说错了,误导了主子,主子将气出在他们身上可怎么好?

还不如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反正他们也是道听途说,那就当做没听到吧。

这么想着,两个家仆便默契地闭上了嘴巴。

陆将军并不知道自家下人在想什么,只要一想到陛下误解了自己的想法就丝毫都不敢耽误了,直接叫上家中的护卫便要去贤王府拿人,抓着江信亲自去向陛下告罪,陛下或许还能再青睐他一回。

至于谢泽是否会阻拦,陆将军并不担心。

谢泽既然选择和江信厮混,还弄出一个《京城月报》来搞得人尽皆知,定然是被江信迷得昏了头了。既然如此,他身为江信的长辈,谢泽势必也不敢对自己太过无礼。

况且,他只是要带江信去面见圣上,断了这不思进取的混账和自己的关系,以澄清自己的无辜。这贤王,他再怎么横,难道还能越过陛下对他动手吗?

陆老夫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老爷就这么带着人去王府拿人,嘴上的泡都要急出来了,连忙叫出自己的儿子孙子,捂着胸口急切地道:

“快!快!快把人叫回来!他一个已经致仕的官员,怎能擅闯贤王府?而且,而且这事还没有查清楚,决不能就这样贸贸然胡来,快……”

且不说听家仆的意思,那贤王对待江信甚至可以说是如珠如宝,怎么可能轻易让他把人带走?

更何况,从贤王在朝堂上表白江信,到《京城月报》上发文章,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江信却一直平安无事,并未受到任何责难,甚至还能住在王府,这里头肯定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然而,等陆家一家子匆匆地跟着陆将军赶到贤王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