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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别的,便说这葫芦盘长结,乃是阿信的外婆赠与他母亲,寄托的是长辈的祝福和祈愿。
我想若是伯母还活着,应当也是想要把这么有意义的物件留给自己的儿子,而不是给它卖出去换钱吧?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
说着,姚景同还特意转过头看向江信,一脸真诚地道:“阿信,你最近缺钱花吗?”
“不缺。”江信面色沉沉地道。
姚景同又转过头看向江正初,两手一摊,理直气壮地道:“您看,阿信还没穷到要变卖家当的地步呢。”
江正初&傅雪榕:“……”
“不过江大人有件事倒是说对了,这吉时快到了,再耽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姚景同一拍手,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似的,笑眯眯地开口:
“所以江大人若是不记得您私库里那些是阿信母亲留给他的,不如就先将从您私库里取来的那些个物件都拿出来,免得弄错了。
而江夫人给江小姐准备的就先放回去,尽快收拾好,不要误了吉时。”
“那怎么行?!”傅雪榕闻言立时急了,求救似的看向江正初:“老爷,玉儿的嫁妆咱们先前可都是说好的,她是要嫁给四皇子的,若是嫁妆薄了,岂非太过失礼,而且……”
“不过是侧妃的嫁妆罢了,多些少些也无妨,江夫人也太过杞人忧天了,咱们四殿下可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没等傅雪榕说完,姚景同便迅速地接过话头,不紧不慢地道。
傅雪榕怒目而视:“……”有你什么事?!
“老爷,这四皇子已经接到了皇子妃有一会儿了,估计已经快进门了,咱们小姐若是迟迟不去,怕是要来不及了。”李管事缩着脑袋,凑到江正初面前小声地提醒。
他已经被傅雪榕记恨上了,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只有紧紧地抱住大少爷的大腿并且为老爷“排忧解难”了。
想到这里,李管事又连忙补充道:“大少爷向来脾气软,今日怕是真的寒心了,轻易不会妥协,他那两位同窗也明显偏帮大少爷,若是今日这事儿处理不好,这两位公子将之宣扬出去,只怕会对老爷的名声有碍。”
江正初闻言顿时心中一凛,的确,若是今日不遂了他们的意,以姚家和南家的身份,自己一个刑部侍郎不可能拿捏得住他们。
到时候,他们这两张嘴在外面随便说点儿什么,传了出去就不是丢脸的事儿的,说不准儿被捅到陛下面前,连他都要被责罚。
想到这里,江正初立时不再犹豫,他也没时间再犹豫了,皇家赐婚,耽误了片刻那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情,直接便冲着傅雪榕没好气地道:
“玉儿的嫁妆已经够丰厚了,少抬几箱不会有什么事,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从我私库里拿的物件全都挑出来,再耽搁下来索性别嫁了!”
“老……”
“还不快去!”江正初急得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说完也不等傅雪榕,自己就麻溜儿地上前凭着印象把几件名贵的古董先拿了出来。
傅雪榕:“……”
“伯父伯母可仔细着点儿挑,别缺了少了,到时候还得去四皇子府要,就不好看了。”姚景同拉着江信退到一边看戏,一边看一边还嘴欠地提醒。
江正初:“……”这混账东西,去书院这么久要不就不交朋友,要不就叫些浑人带回来气他,果然是个逆子!
傅雪榕也是气得想要吐血,可江正初都发了话,她纵是再不愿也得上前帮忙翻找,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而且她还不敢耍花样,今日反常的江信让她怕了,她怕这人到时候真的厚着脸皮去四皇子府找她女儿要嫁妆,也怕这个南元白又眼尖地看出来哪个东西是东洲特色,再来刁难她。
时间耽误不得,而且江正初私库里的物件多放在一起,也不用特意挑拣,最终总共整理出二十五抬从江正初私库里拿的物件,里头不乏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
姚景同拍了拍手,嗤笑着道:“江大人,这就是您说的‘几个’物件?江府的做派,今日可是真叫在下大开眼界了。”
说着,还用手杵了杵一旁的南元白:“你说是吧?”
南元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