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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代玉看着自家母亲忧愁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当即表示:

“娘,你放心,虽然哥哥未能考中举人,可女儿就快嫁到四皇子府了,等回门之日,女儿就让四皇子为咱们撑腰,好好儿给那哑巴,还有江良才那对母子一个下马威!”

傅雪榕听到自家女儿贴心的话,眉头总算是舒展了一些,不过该训斥还是得训斥:“你呀,都快嫁人的姑娘了,怎么还是这般口无遮拦?且记住,以后嫁到了婆家,在外人面前,可万万不能这么说话了。”

“我知道,以后要多听嬷嬷,多听小菊小月的,娘你这话都讲了多少遍了。”小菊小月便是傅雪榕给江代玉精心挑选的陪嫁丫头,这话江代玉耳朵听得都快起老茧了,实在是不想再听了。

傅雪榕无奈地摇了摇头,幽幽地叹着气,喃喃地道:“陛下的赐婚应当就是这几日了,也是时候帮你准备起来了。”

上回在魏府,虽然自家女儿中间有些骄纵的地方,不过她还是能感觉得出来魏老夫人还有四皇子对玉儿挺满意的,而且离府的时候,魏老夫人还私底下给了女儿一个红包,这便是定下了的意思。

因而,自家女儿这里,她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于是,暂时放下了江星羽那边的事情,傅雪榕开始专心地给自家女儿筹备嫁妆。

那大皇子妃和二皇子妃当年出嫁的时候,嫁妆可是足足去了一百零八抬。

她手头的积蓄虽没有那几位皇子妃母家那般丰厚,可她家玉儿如今要嫁的可是最有可能登上帝王宝座的四皇子,怎么着也不能差了去。

想到这里,傅雪榕又忧愁地蹙了蹙眉,记起了江信的母亲当年带来江府的嫁妆。

按理说,那些嫁妆应当是留给江信的,这么多年她代管着那些铺子庄子也从中昧下了不少银子,那些赚钱的地段也早被她不动声色地转到了自己名下,只剩下一些半死不活的产业,确实也不该再得寸进尺了。

可是,她母家是商户人家,当年嫁入江府的时候,给她的也都是些金银摆件之类的常见之物。

她倒也罢了,可现下女儿是嫁入皇子府,若是嫁妆也都是这些寻常俗物,那皇子府的人定然会瞧不起她的女儿,把她们当成没什么眼界的商户之流了。

她记得江信母亲的陪嫁之物中,似乎有几件极为珍贵的字画古书,那才是真正的稀罕物件。

若是以此作为陪嫁,四皇子府上自然便会知道娘家对她女儿的重视,对她的玉儿也会高看一眼。

只是,如今这些稀罕宝贝都在老爷的私库里,钥匙也在老爷手里,想要拿出来作为玉儿的陪嫁,还得和老爷说一声。

*

江信可不知道家里已经有人开始打她娘留下的嫁妆的主意了,他这会儿正在贤王府里认认真真地画琉璃器皿的图纸呢。

如今谢泽手底下的大半作坊都要用来制造琉璃争取早日出售,他知道魏府多半也掌握着琉璃制造的配方,既然如此,那便是抢时间的事,他也必须要抓紧了。

因为他画图的时候需要绝对的安静,谢泽便在隔壁给他开辟了一个小书房,和王府的大书房相连,这样既不会互相打扰,又离得近。

而且小书房的布置也是按照江信的喜好来的,里头放得也全都是江信感兴趣的书籍,天知道江信第一次看到这间别有洞天的小书房时有多开心。

就在他终于搞定了图纸,高高兴兴地准备去找谢泽邀功的时候,却在门口听到了谢泽身边那位他没怎么接触过的幕僚的声音。

“殿下,属下探听到四皇子似乎有意迎江府小姐为妃,如此日后夺嫡之争,江家定会是四皇子的人。

属下以为,若是殿下不打算站四皇子一派,琉璃制造一事,最好暂且不要交由江大公子负责。”

他们如今算是保皇派,可如果江家出了四皇子妃,王爷又与江信牵扯过深,难免会被打上四皇子一脉的标签。

江信敲门的手一顿,下意识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