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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他们的心里,王爷揍人嘛,总归是有他的原因的。

只是按照这么个揍法,会不会出人命啊?

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由领头的焦思聪硬着头皮上前,小声地提醒道:“王爷,您再打下去,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谢泽根本不在乎江正初会不会死,他被人喊了几十年的暴君,死在他手底下的尚书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更何况是区区一个侍郎。

可焦思聪的声音还是提醒了他,谢泽的动作顿了顿,下意识地看向江信的方向,就看到对方正顶着那么大一个伤口,惊惶不安地看着他。

被愤怒冲得火热的头脑瞬间就冷了下来。

他是来和江信重新开始的,怎么能因为区区一个江正初而让阿信害怕他呢,不行,不可以。

想到这里,谢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将江正初嫌恶地踢到一边,又接过侍卫手里的帕子擦了擦血,这才走到江信的身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和一些,想要把江信扶起来:“你没事吧?”

然而,刚刚差点儿目睹了一桩惨案的江信听到谢泽的声音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随后立时低下头,像只小鹌鹑一样缩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谢泽被江信的动作噎了一下,勉强压下去的怒火又冒了上来,可他又不能对着江信发火,就只能对着造成他让阿信留下糟糕印象的罪魁祸首了。

“江正初!你身为朝廷命官,关起门来却虐待亡妻独子,所言所行,实令本王不齿,本王今日就是替平西老将军来讨个公道。”谢泽看向在家人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身的江正初,动了动拳头,冷冷地道。

惶惶然跪在地上的江信闻言下意识地愣了愣。

刚刚才缓过一口气的江正初听到谢泽这倒打一耙的话差点儿没气得撅过去,颤颤巍巍地抬手指向谢泽,不知是被打的还是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你疯了!明明是王爷强闯下官的家中,不分青红皂白对下官一阵拳打脚踢……

就算你是王爷,无缘无故殴打朝廷命官,此事下官一定会禀明陛下,下官倒是要看看,此事究竟是下官之过,还是王爷功高盖主,已经可以完全不把王法放在眼里了!”

谢泽闻言却是冷笑一声,完全没有把江正初的威胁放在眼里,只是信步走上前。

江正初看到谢泽走过来,面皮下意识地一阵抽痛,连忙后退两步,有些紧张地道:“你,你又想干什么?!”

这谢泽是不是疯了?!难道他当真以为自己到了可以无法无天的地步了吗?明日,等明日,他一定要去陛下面前狠狠参他一本。

殴打朝廷命官是重罪,就算是王爷,按照律法也是要被关进刑部审问的。

然而,就在江正初阴狠地瞪着谢泽,心里盘算着等对方落到自己的手里,一定要将今天的仇报回来,就见谢泽漫不经心地凑到江正初的耳边,低声地说了一句话。

江正初肿着一张脸,张大着嘴巴,就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乌鸦,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谢泽,他怎么会知道那件事,不可能的,不……

谢泽满意地看着江正初闭了嘴,漫不经心地立起身,淡淡地道:“现在来说说你虐待长子的事情吧。”

江正初:“……”

“王爷,您误会了。”江星羽一脸懵逼地看着事情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朝着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仗着自己在这位向来喜怒不定的贤王爷面前露过脸,凑到谢泽面前小心翼翼地解释:

“是江信,江信在书院偷窃,辱没了江家名声,父亲一怒之下才失手伤了他的。”

像他们这样的文官世家,家族子弟偷盗,便是逐出家门都是轻的,江正初现下只是砸破了江信的脑袋,实在称不得什么大事。

江星羽自认是在和谢泽讲道理,然而这位王爷却和传说中的一样,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直接一脚将江星羽踹得跪到了地上,在对方的惨叫声中镇定自若地道:

“若是本王没有记错,你当是江家的第二子,口口声声直呼大哥的名字,语气里无半分尊敬,毫无孝悌之心,简直辱没了江家名声,本王今日便替你父亲教训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