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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不代表那件事也解决了,甚至它可能还在发酵当中,只是系统不会再提醒他了。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就算萧融想这么干,他的精力也不允许,说到底他只是个假神棍,他根本没有卜算和预知的能力,而超出他能力范围之外的事,这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罢工的心态虽然好转了,可是焦急的心态始终都没有变化,虽然知道自己的努力只是杯水车薪,但萧融还是把脑子里可能会威胁到屈云灭的人都过了一遍,然后挨个的去调查,折腾。

……

像黄言炅那样的,就是用调查的方式,看看他在出发之前做过什么,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在里面,而像南雍和清风教这种庞大的势力,萧融就算想调查出来他们在做什么,他也做不到。

人家的探子和奸细都是发展了好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这体量真不是他们一个小小陈留就比得上的。

所以对此萧融的办法是,我查不了你们,那我就让你们也别想来查我,看看你们的后院起火以后,你们还有没有精力去对付前院的事。

萧融火速

印了一批文集当中的优等文章,然后派人南下张贴到南雍的大城茶坊饭馆当中,还让人去找当地的豪族或是世家,言明自己想把戏园开到南方去,问问他们有没有想要加盟进来的意思。

千人文集结束之后,那些士人即使回到了南方也还是在讨论这个事情,金陵本来就焦头烂额,还听着这群文人动摇人心,孙仁栾甚至下令让他们不准再谈论陈留之事,可是控制文人的嘴和笔杆子这种行为,历来都是要被文人疯狂口诛笔伐的,本来他们还安静了一会儿,没有再批判孙仁栾把持朝政的事了,这下可好,他们又想起来了,继续用文章对孙仁栾进行狂轰滥炸。

……

而另一势力清风教,陈建成没受到什么影响,毕竟他在夏口,萧融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但他安排在陈留的人就被折腾得不行了,萧融搞了一个抓探子的行动,他安排在陈留的多数探子都被抓了起来,清风教信徒非常多,一般而言当地的信徒会保护这些探子的安全,他们哭爹喊娘的求官员放人,当求情的人成千上万的时候,什么官员也顶不住这种压力。

问题是陈留不同,陈留里面有个佛子,还有个坚定不移深信道教的高洵之,前者自带一大批粉丝,而且那些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当中,后者扶持本土道观,视清风教为异端,见了就赶走,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就导致了陈留内部根本没什么让清风教生长的空间,即使那些探子已经很努力的在发展信徒了,却还是比不过那两个庞然大物。

这还不是最让陈建成窝火的,听到萧融把抓出来的探子都关押起来,挨个的刑讯审问之后,他才终于坐不住了。

在自己的房间里,陈建成气得直跳脚,他不停辱骂萧融,一点仙风道骨的样子都没有了,这时候的他像是一个市井泼皮,还是无能狂怒的那种。

发了一通火之后,陈建成让底下人立刻前去陈留,把还没暴露的自己人接回来,至于那些已经被抓住的,那就不用管了。

而吩咐完这件事之后,陈建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紧赶慢赶的去找周椋,他装得不错,仿佛一点事都没发生的模样,但周椋还是看出了他的色厉内荏,上回说到要杀屈云灭的时候,他还挺淡定的,这回周椋真切的察觉到了他不慎流露出来的急迫感。

周椋不明白他的变化从何而起,但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坏处。

成,他在清风教的地位就稳固了;不成,反正他就是个出主意的,屈云灭也报复不到他头上。

于是,沉吟片刻之后,周椋问陈建成:“教主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那教主可知,黄言炅在离开陈留之后,曾向他的侄子黄克己下手一事。”

陈建成点头:“知道。”

周椋微笑:“黄言炅对外声称黄克己不慎跌落山崖,生死不知,但依我对黄言炅的了解,他只要下手了,那就一定是下死手,若他真的杀了黄克己,他是不会对外宣布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结果的,他之所以这么做,只能说明黄克己根本没有死,而且他不

知道黄克己的下落,怕他日后会再度出现,所以他提前给自己留下了辩解的空间。试问教主,黄克己不过是一为及冠的小儿,他如何能在黄言炅手下逃出生天,且至今都没有露面呢?”()

陈建成真诚的看着周椋:“雁门郡也有我清风教的教众,我知道黄克己早就到了雁门郡,你还是别卖关子了,直接说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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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椋:“…………”

他沉默的在心中的必杀名单上,把陈建成的名字又描了一遍,然后才言简意赅的对陈建成说道:“办法就在这二人身上,屈云灭留黄克己一命,约莫是想利用黄克己,克制黄言炅的风头,但不管怎么样黄言炅都是黄家人,他是不会亲自出手杀了黄言炅的,这便是他的致命缺陷,受恩情所累,殊不知黄言炅是一头怎样的畜生。这计策定然不是屈云灭想的,而是萧融,萧融那人有着和旁人一样的缺点,他们都认为做事应该留一线,这样才不会把人逼上绝路。”

就像当初,若他和萧融二者调换,他会在发现了黄言炅意图的当天,就把这一行人尽数处死,不管黄言炅还是黄克己,一个都不能留,名声固然重要,但若是名声成了拖累,那也是该除就除,断然没有让他们活到第二天的道理。

这是周椋最看不起萧融的地方,也是周椋对于萧融最具优越感的地方,他认为萧融太过仁慈,远不如自己狠毒,所以他比不上自己。

……

想到这个,周椋的心情就非常好,连对着陈建成都和悦了几分,他轻笑道:“萧融不愿做的,教主可以替他做,请教主相信,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黄言炅,他的野心极大,且持续了许多年,于黄言炅而言,杀了他都没有毁了他的大业严重,一个疯了的畜生,可不是人能抵挡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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