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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消毒吗?”

大夫:“……何为消毒?”

萧融:“就是洗洗伤

口啊,包扎之前总要将伤口清洗清洗吧!他流了那么多的血,这一路又风吹日晒的,还沾了不少的灰,不洗洗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大夫痴呆一样的看着他:“何为感染?”

萧融:“……就是发高热,染疡症。”

大夫恍然大悟,然后他对萧融解释,不能用水洗,洗了之后血流的更快。

萧融对这些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大夫这么一说,他确实想起来了,血小板本身就有凝血作用,他们如今也没有专业的清洗设备,贸然清洗伤口,还真有可能让伤势变得更糟。

接受了大夫的说法,萧融又提出来,伤口不洗就不洗了,但你至少要把他腰上那一圈擦干净吧,太脏了,伤口周边这么脏的话,也是会感染的!

大夫:“……”

他苦着脸照做,下一步就该是往伤口上撒药粉,但萧融突然问了他一句:“要不要给他缝起来?”

大夫茫然的看向他,好像没明白缝是什么意思,萧融便做了个捏绣花针的动作,然后上下挪动自己的手指:“缝,你懂?”

大夫:“…………”

这是人,不是你家的兽皮褥子啊!

大夫看着萧融的眼神都逐渐惊恐了,他连连劝说萧融不要这么做,以他行医二十年的经验来看,大王这伤势修养个十来天就没事了,你要相信大王身体的强壮程度,这等小伤换不上几次药就能自愈了!

萧融狐疑的看着大夫,但他说的这样信誓旦旦,萧融也就听他的了,不过之后他还是补充了一句:“但是将伤口缝起来的确愈合的更快一些,日后若碰到了这样药石无医的病患,你便用这个方法试试,左不过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大夫干笑两声,表示他记下了,但他心里真正的想法是,我才不这么干呢,人都要死了,还施一遍针刑,这么缺德是会被天打雷劈的!

……

好不容易把屈云灭的伤口包扎上,大夫抹抹额头上出的汗,然后开了三张方子出来,一张防止内伤、一张止血补血、一张预防有可能出现的高热。

本来军中人士受了伤,大夫过来应当是一句话都不用说,哪怕开了方子,也只说一句几天吃一回就好了,从普通军汉到军中主将,人人都是这么过的,但萧融今日算是给这位随行军医增添了一份人生新经历,不管他做什么萧融都要问一问,包括方子的药性强不强,后面会出现什么副作用,像他这样的到底要卧床修养几天。

大夫:“…………”

他愣愣的看向床上坐着的屈云灭,后者一声不吭,发现军医看过来了,他也不过就是眨了眨眼睛。

大夫发自内心的想要问一问萧融,您看看咱们大王这龙精虎猛的架势,他还需要卧床???睡一觉不就行了吗?

但既然萧融这么问了,而且一副非要从他这得到一个确切数字的模样,大夫便憋着气,说了一个三天,就这萧融还十分诧异的模样,仿佛觉得三天少了。

“……”

反正方

子开完了,大夫立刻拎着药箱一溜烟的跑了,他怕自己再多留一会儿,还能看见更为怪异的画面。

虞绍承去煎药了,其余人则回去休息,宋铄他们被安排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营帐里,等大家都养足精神了,再回陈留去,所有人都是连轴转了一整天,此时早就困得睁不开眼了,听到萧融让他们回去休息,他们自然是巴不得的离开。

等他们都走了以后,这大帐里就剩下了萧融和屈云灭。

而萧融一改在其他人面前的关切,他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仍旧坐着的屈云灭,然后对他说道:“大王安歇吧,到了午时我再叫您。”

屈云灭披着外衣,腰间缠了好几圈白布,鲜血正在缓慢的渗透出来,伤口的位置晕染出来一个血色的圈,好在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没有再扩大了。

其实屈云灭是个很注重个人隐私的人,他不让旁人伺候自己沐浴穿衣,也不会在夏日便袒胸露乳的站在校场上,或许他不喜欢士人的繁文缛节,但他永远都是衣着整齐的。

今日是特殊情况,所以他解开了衣衫,但在包扎好以后,他立刻就把外衣重新披上了,该遮的也全都遮好了。

但是听了萧融的话,他本来虚虚拢着外衣的手松了一些,他拧眉看着萧融,这一路他都感觉有些怪异,此刻更是达到了巅峰:“你似乎在生我的气。”

萧融的目光投向他,眼神从他腰间的白布上绕了一圈,萧融把目光挪开,他垂着眸道:“未曾,天都亮了,大王尽快休息吧。”

说完,萧融要找个地方坐下来,但他这一转身,屈云灭还以为他是要走,他的脸色沉下来,警告一般的唤他的名字:“萧融。”

萧融脚步一顿,他重新把身子转回来,然后便看到屈云灭不虞的望着自己:“若心中有话,你直说便可,本王不喜他人在本王面前吞吞吐吐。”

 萧融听着他的话,慢慢站直了身体:“大王想让我说什么?”

屈云灭:“应当是你想说什么,你又觉得本王哪里做的不好了,你还在怨我过了淮水,还是怨我不小心伤了自己,若都不是的话,那就劳烦先生为我解惑了。”

萧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