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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想那个画面,屈云灭就觉得扬眉吐气。

……

屈云灭认为他不是这个世上第一个看过萧融跳舞的人。

因为那天萧融说过,这舞他练了四个月,他还有老师,还有个院长,而没能把这舞跳给除了老师以外的人看,这是他心里一直都有的遗憾。从萧融游学结束之后,他就一直在追着自己跑,也就是说,他练这舞的时候都不认识自己,也不是为了自己,他是为别人而练的。

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他没能跳给想看的人,于是,在这出征前夕,他跳给自己看了。

《破阵乐》,听这名字就知道,那个原本可以一饱眼福的人,八成也是个将军。

是谁?他认识吗?在南雍还是在淮水之北,难不成是异族?

乱猜能猜出个什么结果来,在这种需要频繁动脑子的事上,屈云灭总是感到不耐烦,更何况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无论如何萧融如今都是他的人,不管他是为谁而练的,最后他都是跳给自己看了,而且只跳给自己看。

……除非他还能再拿出第二柄螭龙剑。

这种精神胜利法也是时灵时不灵,有时屈云灭被说服了,就不再多想,但有时,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没什么事可做的时候,他又会重新把这事想起来,然后感到浓浓的不甘。

但这是不对的,他这样想着,因为他不是一个贪婪的人,他有很多缺点,可他从没染上过王公贵族才会有的贪心,

萧融也对他很好,他实在不该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违背他的意愿、还在心里为他根本没做错的事感到不快。

屈云灭:“……”

算了,还是别想了,做都做了,还能怎么样。

下午,阿古色加等人带着大包小包的行囊搬到王府来。

布特乌族一共八百来人,其中六百人都跟着出发了,五百个战士,剩下一百个做后勤或是军医。

最后这两百来人,一部分是留守保卫陈留,另一部分就是不适合上战场的人,老弱病残孕等等,因为大军离开了,外面的山上也没有过去那么安全,虽说还没到坚壁清野的地步,但告示牌上早很多天就已经提醒过百姓,大军离去,匪盗可能会卷土重来,大家一定要关好自家门窗,非必要不外出。

其余布特乌族人住在城中,阿古色加和丹然则住到王府来,一是高洵之这样坚持,毕竟她们是屈云灭的亲人,二是阿古色加也同意了,她最近看了许多的医书,就差临床实践了。

……

萧融还不知道阿古色加已经盯上了他,他正努力保持着目不斜视,却还是忍不住的偷偷看向阿古色加身后的那个女人。

对方穿着最普通的麻布衣裳,浑身上下一点打扮过的地方都没有,连头发都是用一根木簪子粗粗的绾起来,有碎发掉下来,发质干枯毛躁,一看就是出自一个营养不良的人,但这还不是萧融最先注意的地方,他最先注意到的,是这个女人居然有白发。

而且不少,沿着她的发际线,即使少量的白掺杂在黑中,也是无比的显眼。

可是阿古色加都没长白发呢,这个女人今年也就二十七岁,怎么、怎么就老成这样了啊。

少白头和后天造成的白发效果完全不一样,少白头的人即使满头白发也能让人看出来他很年轻,而这个女人不是这样的,即使不看她的头发,她给人的感觉也是三四十岁一般。

即使都老成这样了,这个女人仍然很美,是那种江南女子的柔美,不过屈云灭说她是北方人,曾经家里还算殷实,父亲也是做官的,后来是家中出了意外,流民冲破了她家,她才变成了路边讨饭的乞丐。

大起大落四个字在这个女人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难怪她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阿古色加看看身后的女子,然后替她开口说道:“这是桑妍,丹然的阿娘。”

听到阿古色加叫自己的名字,桑妍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她始终都低着头,不跟任何人对视。

一般来说这种女子,大家会称她一声屈夫人,要是这人地位低,叫一声桑娘子也行,如果是亲戚或平辈,叫她桑氏也没什么问题。

但桑妍是一直生活在布特乌族中间的,那些人都叫她阿妍,而除了布特乌族人,一般人也看不见她,就不用纠结称呼的问题。

这可苦了萧融了,他要怎么称呼这个人啊,他不敢叫屈夫人,他怕刺激到她。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在被一群陌生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