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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人并肩时,他们的陛下便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挡,将太医大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掌心。

同时忍不住用力,惩罚似的轻轻捏了一下

……

秋雨未停,淡淡的土腥随着水汽一道,散向四周。

谢不逢撑着伞,带文清辞走过小院,去了对面的房间。

医塾虽大,但是里面并没有多少东西。

房间里摆着几张桌案,其中一张上放着卷手绘的剖解图。

除此之外,后面还有几张草药图鉴。

画册上的墨,有几分湿意,明显是刚才画成不久。

“……这也是爱卿所绘?”谢不逢缓缓将图鉴拿了起来。

他手中的画写实而精致,相比图鉴,更像是一幅艺术品。

谢不逢嘴上客气地叫着“爱卿”,但仍不肯放开文清辞的右手。

“是,陛下。”文清辞顺着对方的视线一道看了过去,他的脸颊因为谢不逢的动作泛起了一点薄红。

“爱卿的画也是从神医谷学来的吗?”谢不逢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有关文清辞的事。

但他身边的人却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停顿了几息。

宁静中,雨声显得愈发清晰。

它们噼啪坠地,摔得粉身碎骨。

寒意从雨的尸体里漫出,渗入了文清辞的骨髓之中。

“并非,”文清辞的声音还是往日那般温柔,但在温柔的同时,又带了点淡淡的哀伤与怀念,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是儿时,父亲所教。”

家人与山萸涧,是文清辞心上的一道伤疤。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提主动提起这件事。

或许是今日的秋雨,将过往的思绪勾了出来。

或许是身边的人掌心过分温暖。

文清辞忽然忍不住放任自己,陷入了那段美好到能将现在的他烫伤的回忆中去。

“……山萸涧背靠着迩砚山,大部分人种植药材为生,不过我家有些不太一样。”

谢不逢缓缓握紧了文清辞的手。

秋雨中,月白色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文清辞笑着回忆道:“我们是从别处迁入山萸涧的,家里没有多少田地,因此大部分时间,都要上山采药。我从很小很的时候,就与父亲一道,在迩砚山中行走。父亲带我寻找草药,再教我将它们绘入册中。等这一切都做完后,才将它们摘下。”

他有些艰难地抬起左手,一点一点从画上拂过。

动作无比温柔。

松修府虽富庶,但文清辞的家却并不富裕。

可是每一回上山,父亲都不着急采药,而是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教他辨识药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