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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华服宝盖,更没有宫乐锣鼓。

甚至就连喜袍,也只是最简单的没有绣任何花样的红衣而已。

一切都简陋的与太殊宫格格不入。

但是文清辞却并不在意。

他的耳边,只剩下自己和谢不逢的浅浅呼吸声。

谢不逢看上去既小心又紧张。

浅琥珀色的眼瞳里,只有文清辞一个人的身影,看上去认真极了。

他缓缓从桌边取来合卺酒,将其中一杯交到了文清辞的手上。

“爱卿先饮半杯,再与朕交杯。”谢不逢认真叮嘱道。

他的表情既认真又有些许严肃,但想来这个过程,应该也是他刚刚从别的地方问来的。

见状,文清辞的唇边,忍不住生出了一点笑意。

“好。”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端起一杯饮入腹内,并任由谢不逢与自己的手臂交缠。

盛在玉杯里的酒,嗅起来带着一点清香,滑入口腔也不灼辣。

但是不知真的是太久没有饮过酒,还是此时的气氛使然。

杯酒下肚,文清辞便觉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热了起来,思绪也变得不那么清晰。

他坐在床边,乖乖任由谢不逢替自己换掉月白的长衫,披上红袍再倒入幔帐之中。

还未熄灭的烛火,在床幔外舞动。

眼前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长原镇。

但是这一次,文清辞却知道,谢不逢是清醒着的。

卧房暗了下来。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

一切都藏在了雨幕之后。

*

文清辞的生物钟一向非常准时,但这一日直到日上三竿之时,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床幔还没有拉开,周遭依旧昏暗。

但是窗外的鸟鸣声,还是随着微风轻晃的幔帐一道,一点点唤醒了文清辞的神智。

谢不逢的身上,虽然还有余毒没有解,但是他的体质,却要比文清辞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文清辞对他而言,或许真的就是一吹便散的蒲公英。

余光看到自己踝边的青紫,文清辞的耳边终于嗡地一声响了起来。

昨晚的某一幕场景,瞬间浮现于他的脑海之中。

终于清醒过来的文清辞,强撑着想要起身,但是下一秒,便被谢不逢打断。

“爱卿,别动,”谢不逢吻了吻文清辞的发顶,以略显沙哑的声音对他说,“再睡一会。今日我已去太医署里替你请过了假。”

“……咳咳,请假?”文清辞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早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

而且是谢不逢亲自去的?

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后,文清辞这一次算是彻彻底底地清醒了过来。

昨天傍晚离开太医署的时候,他明示了谢不逢不用再转道,直接与自己一道回小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