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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贤王居高自傲,于夜间强闯刑部侍郎江大人府邸,并无故打伤江大人,其言行已经违反了大沥的律法,身为王爷当罪加一等,请陛下降罪!”

“陛下,臣附议!”

领头的魏大学士是当今圣上最得宠的妃子,兰贵妃的母家,他一开口,臣子们就像是接到了某个信号一般,立时纷纷附议。

皇帝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看不清神色,等到下面已经跪了大半的臣子,又见谢泽站在一边,神色冰冷却无任何异色,这才老神在在地道:“来人,派人去江府问问,诸卿所言是否属实。”

“是。”

江正初昨晚被谢泽揍成了猪头,今日自然是只能称病告假了,因而这会儿并不在臣子之列。

就算这会儿差人去问,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

因而,皇帝只吩咐了一番,便看向今日被状告的罪魁祸首:“景容,对于此事,你可还有话要说?”

谢泽,字景容,乃是当今圣上亲赐的表字。

谢泽微微鞠了鞠躬,淡定自若:“回陛下,臣昨夜的确是去了江大人府邸,不过所谓的殴打江大人纯属谣言,诸位大人不过道听途说,倒是深信不疑,还特意拿到朝堂上来说,倒是有趣得紧。”

“荒唐!”谢泽话音刚落,刚刚带头的几个大臣立时沉不住气了,直接对着谢泽怒目而视:“王爷昨夜大闹江府的动静那么大,那江大人的惨叫声大得甚至连隔壁的两户大人都能听见,难道还是他们听错了不成?!”

话音刚落,像是为了响应他们的话一般,和江正初比邻而居的两位老臣皆走出了队列,对着皇帝恭敬地道:“陛下,虽是无心,但微臣是亲耳听到江大人被打的惨叫不已,其中还听到有人喊了‘王爷’二字,此事千真万确,微臣不敢隐瞒。

那江大人的声音实在是惨烈不已,微臣担心闹出人命,后来还特意出门看了看,便看到王爷一脸凶煞地抓着一人从江家离开。

王爷走后,江家更是哭声震天,下人急忙出门去寻了大夫。

微臣原还想前去探望,不过江大人大约是伤得太重,已经闭门歇下了。”

说着,那位老大臣跪下行大礼,声泪俱下地道:“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请陛下为江大人主持公道啊陛下!”

“本王竟是不知,梁大人与江大人的交情那么好,江大人受伤,梁大人哭得倒像是死了爹一样。”谢泽冷笑一声,凉凉地打断了老大臣的情感宣泄。

“你!”那老大人被连和泰噎了一下,正要解释自己不过是出于同朝为官的情谊,不想江大人受此大辱,就见谢泽已经径自略过了他,对着皇帝拱了拱手,道:

“陛下,臣只是回府之时恰巧路过江家,顺道去江家喝口茶歇歇脚,不料却碰上江大人正在审问其嫡长子江信偷盗同窗财物一事。

江大人偏听偏信,枉顾其子的辩解就要动用私刑,臣觉得此事疑点重重,便开口阻止了江大人,双方争执了一番,没想到却引发了诸位大人的猜疑,还请陛下明察。”

众大臣:“……”神特么争执了一番,你的争执就是往别人脸上糊吗?

可没等众人对谢泽这副不要脸的发言提出异议,就听见皇帝有些疑惑地开口:“江家的嫡长子?可是那个口不能言的孩子?”

皇帝陛下虽然对自己大臣家中的子女不感兴趣,不过江家那位出了名的哑巴,他还是听说过的。

“回陛下,正是。”谢泽微微行了行礼,义正言辞地道:“且不说江正初身为刑部侍郎,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便动用私刑于理不合。

便说此事涉及白山书院,书院乃学子读书求学之地,如今出了偷盗一事,更当调查清楚,公示京城,以免让书院及学子们的名声受损。”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淡淡地道:“书院内行窃乃是大事,的确不应该未曾调查就草草结案,既如此,此事便交由谢泽调查,梁毅和从旁辅佐,三日之内破案,尔等可有异议?”

“臣遵旨。”

“……微臣遵旨。”还跪在地上的梁毅和万万没想到事情突然成了这么个发展,这事儿不管怎么说也是谢泽在江家闹事,皇上不借机发落谢泽也就罢了,怎么还让他成了谢泽的下属,去助谢泽查案呢?

皇帝点了点头,随后又笑看着梁毅和道:“梁卿正好也可去求证一番景容所言是否属实,若他有欺君瞒上之嫌,朕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