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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康元帝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地道:“平西将军年岁也大了,前些日子上呈了告老的折子,不日也要回京了,边关那边暂由他儿子镇守。
若是此事传到他耳朵里,朕也是要给出个交代的,那便查清楚吧。”
“多谢陛下。”谢泽起身行礼,随后便有些急切地道:“那臣便先行告退了。”
“急什么?”康元帝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道:“你难得来一趟,陪朕一道用了膳再走。”
“阿信受了伤,还在家中等臣。”谢泽语气淡淡地道。
“……”康元帝像是终于察觉到谢泽身上的怪异之处,有些疑惑地道:“他受了伤也自有下人照料,哪里需要你亲自看着?还有,你对这位江大公子,是否有些过分宽待了?”
就康元帝所知道的,为了那个江信殴打朝廷命官,主审偷盗事件,请自己下旨要江信做伴读,还把那琉璃生意交给江信负责,为了江信得罪老四,甚至现在还拒绝了他的邀请用膳,只是因为那江信受了伤?
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太对劲,那江信又不是他的媳妇儿,就算是他的媳妇儿,无需如此关心啊。
然而谢泽面上依旧不慌不忙,淡定自若地道:“臣心悦阿信,自然是什么样的宽待都不为过。”
“……你说什么?!”康元帝脸色一变,当即便拍案起身,看向谢泽的目光难得带上了几分怒意:“你还未娶妻生子,怎可如此胡闹?!”
“陛下是臣唯一的至亲,臣不想欺骗陛下。”谢泽并没有被康元帝的怒火给吓到,反而继续慢悠悠地道:“阿信并不知情,还请陛下暂且代为隐瞒。”
康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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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从皇宫里出来,与此同时,他在宫里惹怒陛下,再次被陛下禁足,且撤了兵部职位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传了出去。
原本得知谢泽违抗禁足的旨意离开王府,而跃跃欲试想要参他一本的一中大臣顿时偃旗息鼓,甚至有些意兴阑珊。
陛下的动作真是太快了,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在朝堂上抨击贤王一番呢,怎么就给罚完了?
不过听说这次贤王抗旨的事情,惹得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御书房里的古董花瓶都被陛下气得砸了一地,也不知这一次,是不是真的失宠了……
不过这些事情,现在的谢泽毫不关心,他一回到府上就看到原本应该在房里照顾自家伴读的阿贵正带着许大夫匆匆从外面赶回来,看到谢泽的时候脸上还有毫不掩饰的焦急:“殿下!”
“阿信怎么了?”谢泽脸色一沉,这个时候,如果不是江信的事情,阿贵不可能擅自出府。
阿贵有些愧疚,也被谢泽盯得有些害怕,缩着脖子懊恼地道:“公子在殿下走后不久便发起了烧,是奴才不好,没有照看好公子……”
话音未落,谢泽便拎起跟在阿贵身后的许大夫,用最快的速度跑向了江信的房间。
许大夫:“……王爷,您慢点儿!我的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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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信原先只是想趴着睡一会儿,没多久就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是不是屁股上的伤口太疼了,即使是在睡梦中,江信仍觉得拉扯着难受。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江家祠堂。
江家的人都在,梦里的父亲,比现实中更加盛气凌人。
还有江星羽,正拿着一块儿玉佩,神色张扬地说些什么,还时不时鄙夷不屑地看他一眼。
他想起来了,这是那日,自己被诬陷偷窃陆无量的那一晚,发生在江府的事情。
那个时候,父亲本就打算将他逐出家门的,是殿下,殿下突然出现,救下了差点儿被用刑的他。
“逆子,你还敢抵赖?!”
江信晕晕乎乎地听着父亲的谩骂,听到父亲要对自己用刑,要将自己赶出家门,心里想的却是,殿下快出现了。
可是,在这个梦里,殿下并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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