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铁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零点看书00ks.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如果不是圣旨上有令,让他必须与傅雪榕不离不弃,他早就把这毒妇给休了,现在也只能想办法先把她降为妾室,等以后……
然而,没等江正初继续想以后的事,江良才就忽然跪到了地上,朝着江正初磕了一个响头,随后就视死如归地道:“儿子想请求父亲分家,允许儿子带娘出府另住,求父亲恩准。”
江正初脸色一变,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道:“你说什么?!”
江良才抿了抿唇,还是鼓起勇气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随后又低着头小声地道:“父亲只知母亲生产时伤了身子,对她多有怜爱,却不知我娘这些年同样积劳成疾,整日卧病在床。”
他娘是傅雪榕孕期被爹纳入府中的,本就是傅雪榕的眼中钉肉中刺,又怎会真的让她有好日子过?
因着是妾室,本就地位低下,江正初又对傅雪榕心存愧疚,很少去他娘房中探望。
生产当日,他娘才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即便母子俩平安地活了下来,可傅雪榕心里不舒坦,没等他娘出月子,就让他娘去干下人干的粗活儿,洗衣裳倒夜壶,变着法儿地指使他娘。
他娘明明比傅雪榕还小上几岁,可日日这样折腾下来,没过多久,看着就像是比傅雪榕大了十岁。
他娘本就是因为长相讨得了父亲的欢心,容貌不再之后,自然就失了宠,过得就和江府的下人差不多,甚至更差。
他以前那么讨好傅雪榕和江星羽母子,那么拼命地想要娶个家世高的女子,也只是想要让他娘在江家的日子好过一些。
如今傅雪榕入狱,压在他娘头上的大山没了,可爹却要他们陪着一块儿去边疆那种苦寒之地。
以他娘的身子,根本撑不过去。
或许是江信与家里断绝关系的行为给了他些许勇气,他不敢像大哥那样刚硬,可他还是想给自己和娘搏一搏,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之后,眼见他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紧了紧拳头又道:
“而且儿子觉得,虽然陛下降了圣旨,可是爹这一去也并非没有转机,儿子会努力考取功名,若是有朝一日,有幸登上庙堂,一定会尽力替爹周旋,望能有机会和爹在京城重聚。”
江正初心里一动,其实江良才一开始说的那些卖惨的话一句都没有打动他,他知道这逆子最心疼的就是他娘,他甚至都想着要是这个逆子也不听话,他就将那贱人给发卖了,以治他的忤逆之罪!
妾室本就等同于他买回来的奴婢,若是他想发卖,谁也阻止不了。
不过江良才最后一句话,倒是说到了他的心坎儿上。
他不想一辈子都待在那种苦寒之地,平日里也只得和一些刁民打交道,他想回到京城。
纵使回来后会面临嘲讽和奚落,他也想回到这距离名利权势最近的地方。
江信他已经不指望了,江星羽有他亲娘这个污点,这辈子估计也是没什么指望了。
如今只剩了一个江良才。
江良才的学问还是不错的,只是这孩子有些小聪明,担心江星羽对他生出不满,因而一直藏拙,没有考上秀才。
不过偶尔江正初单独考校他功课的时候,发现他平日里还算得上刻苦,若是努力一把,说不准是有机会高中的。
倘若良才高中,那定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远在边疆受苦,总是要想办法救他的。
江良才和江信不同,又没有和他断绝关系,就算不想救他都不行,这是不孝。
想到这里,江正初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看向江良才的神色也变得温和了一些,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此去边疆,路途遥远,带上你娘的确多有不便,既然如此,你便随你娘留下吧。
我会给你们娘儿俩留一些银钱和两间铺子,你娘身子弱,你要多多照看他。”
江良才闻言一喜,连忙又磕了个头道:“谢谢父亲。”
江正初见这个儿子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恭敬,满意地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道:“无论我此去能不能回京,以后你娘都是为父唯一的正妻。”
总该要给这孩子一些甜头,才好让儿子对他的事尽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