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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在朝堂上的这番惊世骇俗的发言很快便传了出去。
没办法,上朝的大臣那么多,康元帝就算想勒令众人不要外传,底下也总会有不安分的阳奉阴违。
对于这两位最近正在流言中心的人物又出了新的动静,京城的百姓自然是津津乐道的。
尤其是听说这位贤王殿下,竟然真的当着皇帝的面承认了自己对江信有私情,这样的大八卦,怎么能让人不激动呢?
京城里的好多人,从贤王为哑巴江公子沉冤昭雪,使江公子免于被逐出家门的厄运,一直追到贤王当着当今圣上的面表明对江信的心意,这两人一路走来的经历,次次都没有落下。
这两人之间的牵绊和感情,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其中有不少人甚至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护犊子的心情。
就好像他们是两人感情的见证者一般,若是谁敢诋毁他们,就会生出一股无端的怒意。
正如此时,一个在客栈里吃酒的书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脑子缺根弦儿,听说了这事后,酒杯一放就开始大放厥词:
“我早看出来贤王和江信两人,明面上挂着主仆的名头,私底下早就有了不清不楚的勾当!
贤王此人心机深沉,对江信又痴迷至极,我瞧着先前公堂上那些案子,尤其是那偷盗案,说不定就是贤王包庇江信。
否则那陆姓书生好端端的一个童生,又在白山书院读书,前途无量,为何要无缘无故去陷害一个哑巴?”
此人话音刚落,便得意洋洋地看向周围,原以为那两人的关系暴露出来必然会为人所不齿,他这番点评肯定会受到大家的附和和赞同,谁知却连个搭理他的人都没有。
“……”这书生的脸色青了青,眼见旁边的一家三口对自己露出鄙夷又嫌弃的表情,面上一怒,心道这些没有读过圣贤书的草包,实在愚昧。
转头瞧见另一桌三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正在喝酒,他忍不住起身靠了过去,对着几人拱了拱手道:“我观几位兄台仪表堂堂,气质非凡,不知是在何处读书?”
三个书生顿了顿,其中一个书生刚要说些什么,就被另一人阻止了,抬头对着这人点了点头,淡淡地道:“在下三人都是青禾书院的学生,今日正巧书院休沐,便约着来城内小聚。”
“原来是青禾书院的朋友。”这书生闻言笑了笑,随后微微抬了抬下巴,露出友善又带着些自傲的表情自我介绍道:
“在下罗大志,乃白山书院童生班的学生,我白山书院与青禾书院一向交好,如此说来,我等也算是同窗了。”
青禾书院建造这么多年,年年都被他们白山书院压了一头,这些人听到他是白山书院的,想必也会对他恭敬些。
众人:“……”谁也没有问你姓甚名谁,来自哪里好吗?
那位方才被友人阻止了说话的书生显然是个暴脾气,听了罗大志的话,扯了扯嘴角颇有些阴阳怪气地道:“罗公子说笑了,我等是秀才班的学生,皆有功名在身,倒是和兄台当不得同窗了。”
“……”罗大志被噎了一下,可转而一想他们都是秀才,定然更注重礼义廉耻,说话也更有分量,因而强压下内心的不爽,笑着道:
“未曾想兄台竟是秀才,那的确是在下唐突了。
小弟见识浅薄,今日能和几位兄台认识也是缘分,只是不知几位对今日贤王在朝堂上的荒谬之言有何看法,小弟我也想请教一番。”
罗大志说着,还特意瞄了一眼几人旁边空着的位置。
其实他很想坐下来说话,可不知这几人是没有眼力见儿还是怎么的,他都站了这么久了,也没说请他坐坐,搞得他像个店小二一样,一直弯着腰和这几个人说话。
三人不知道罗大志心中的想法,也或许是看出来了却当做没看见,先前那位阴阳怪气的书生直接冷哼了一声懒得理他,倒是一开始那位看着脾气不错的书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
“贤王殿下既然在朝堂之上,当众求了陛下的恩典,那么此事结果如何,也自有陛下决断。
我等不过刚过院试的区区秀才,应当将心思放在读书上,努力考取功名,将来为陛下,为百姓做事,这王爷的私事,实在不必过于关注,以免在学业上分心。”
“兄台此言差矣!”罗大志皱了皱眉,脸上满是不赞同地道:“历来天家无小事,贤王是先太子的独子,皇上最宠信的侄子,手握南域兵马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