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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悉心调养,风寒不日便大好了,饮**细起来,孕吐也不如先前厉害了,皮肤愈来愈好,焕发出婴儿的粉嫩来。
以前听人说,女人怀孕时,皮肤会变得好,当时觉得真是胡说八道,如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却不得不信了。
腹部还未显怀,根本看不出是怀孕的样子,不过才两个月,随着孕吐的逐渐减轻,我不只一次地恍惚担心腹中的孩子是否还在。
从前宫中失了孩子的嫔妃,那些惨烈的叫声每每浮现在脑海都会令我不由自主地打个冷战。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尖叫一声猛然从梦中醒来,四周黑漆漆的,还是那样的一座宫殿,没有血,没有人,整座宫殿陷在黑暗中,有一种平和的寂静。
我呼吸急促,满头大汗,梦里的那种绝望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我一声声安慰自己,假的,只是做梦,做梦而已。
身边的君墨宸被我的声音吵醒,从榻上坐起来,“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
我将手指插进发间,呼吸一声比一声沉重起来,方才我梦到有人要杀我的孩子,我与他扭打起来,他的力气大的很,而我渐渐体力不支,我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流满了鲜血,满目血红。
我好怕,怕这梦变成现实。
君墨宸一脸担心地揽住我,轻轻帮我拭去满头的汗水,我伏在他宽阔的胸膛前,才觉得安全,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一下子眼里便盈满了泪。
我惊惧地攥紧他的衣裳,断断续续道,“我梦到有人要杀我腹中孩儿……我救不了他……全是血……全是血……”
“没事了,没事了。”他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我的脊背,手掌间有种蛊惑人心的安心,他的胸膛宽阔,仿佛一处避风的港湾,让我不自知地渐渐平静下来。
他握着我的肩膀,令我与他对视,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一字一句道,“倾颜,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们的孩子。”
不知怎的,我不由自主便信了,用力地点头,重复道,“你一定不能让他有事。”
“嗯”他重又紧紧地揽住我,“倾颜,我不知道原来这个孩子让你压力这样大。”
他嗫嚅道,“如若当真如此,那我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我瞪圆了眼睛,一下子挣脱他的怀抱,气愤令我丧失了理智,扬起手掌便挥了过去。
我气得浑身发抖,近乎尖叫道,“君墨宸,这是一条生命,他是你的骨肉你的孩子,你不能像对待我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不能就这样便替他做了生死。”
君墨宸的脸在烛火的映衬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悲伤神色,“倾颜,我没有想到你如此在乎我们的孩子,可是我对你没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只是不忍心你受苦。”
他从来没有这样好脾气过,我一时有些诧异,方才气极,下手有些重了,我忙回头看去,果然见他白皙的脸上现出红色的指痕来。
我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却见君墨宸沉默地站起身,然后缓慢地一件件穿上衣服,掀开帐子出去,忽然又回头道,“这是我们的孩子,我定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半点伤害。”
忽然有泪珠“啪”地落在锦被上,我应该感动还是应该伤心?
再抬头时,殿中已经没有了君墨宸的身影,我一下子心慌起来,这样黑的天他要去哪?想起他离开前满脸悲痛欲绝的神色,我害怕起来。
“君墨宸,君墨宸……”我焦急地大声叫他,声音在广阔空旷的殿阁中飘荡却无人回应,我更加心急如焚。
正欲下床去寻他,殿门响了一声,君墨宸急步走进来,“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我顿住,手上还保持着穿衣的姿势,我问,“你上哪里去了。”我以为你走了,我在心里轻轻地接上后半句,却没有问出口。
“卯时了,上早朝啊。”君墨宸理所当然地说一句。
我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敢情人家做出一副生离死别的表情来,是要上早朝,害我在这里大呼小叫担心得不行。
我踢掉脚上刚穿好的鞋子,倒回榻上,感觉有些浪费感情。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方才那一刻我如此担心……担心身边没有那个男子。
君墨宸离开的时候明显心情大好,我却郁闷起来。
这一郁闷,吃安胎药的时候便极不顺畅了,吞吞吐吐大半晌喝不进去,喝进去了又满嘴发苦,是以一上午都哭丧着脸。
君墨宸比平日里晚回来半个时辰,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巧荷与如兰将上午的事向他禀了,他一脸无奈笑意,“都要当娘亲了还是这幅样子。”
说着将手中的一个袋子放在榻上的硬木嵌螺钿炕桌上,我眼睛亮了亮,是蜜饯小枣和茯苓糕。
蜜饯小枣甜滋滋的,茯苓糕极为爽口,一个接一个地吃下去,嘴里哪还有半点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