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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齐珩说,他竟然知道沈鹤亭的身世。

一时间,众人全都齐刷刷看向沈鹤亭。

大长公主如此在意自己唯一的女儿,难道她就没有叫人查过沈鹤亭的身世吗?

若是不知道沈鹤亭的底细,她怎么敢把女儿交给他?

晏行与她一样的心思,甚至身为老父亲,他比大长公主还要担心,若是不弄清楚沈鹤亭的身世,万一他的身世有什么问题,等绾绾嫁给他之后,岂不是后患无穷。

再者若是家里有个凶悍的婆母,就如老夫人那样的,糊涂不说,还耳根子软的很。

若真是这样,趁早叫他跟家里划清关系,早早入赘才是正经事。

所以他与大长公主一早就叫人去调查过沈鹤亭的身世。

只是,就像是被人刻意抹除了痕迹一样,不管他们怎么查,都一无所获。

这说明什么?

晏行猜测,只怕沈鹤亭大有来头。

就连大长公主都是这么想的。

苏蒹葭也朝沈鹤亭看去,只见他一副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冷笑一声,“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至于我的身世如何,难道我不会自己的查吗?”

用得着他在这里装好人。

况且他算什么好人?

齐珩这么说,只会让他觉得居心不良。

晏行淡淡瞥了他一眼,幸好他没有做出什么糊涂选择来,否则老丈人的巴掌,可就要落在他身上了。

因为一看齐珩,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还好,沈鹤亭没有上这个当。

崇明帝也欣慰的点了点头,嗯,不错,心性坚硬,这才配得上绾绾。

就连薛定昀都觉得沈鹤亭做得对,他什么出身重要吗?不管他是谁,他都是魏国的镇国公。

苏蒹葭轻轻握住沈鹤亭的手。

齐珩眼底的希望骤然破灭,但他还不死心,他极力忍着身体上的折磨,还在不留余力蛊惑着沈鹤亭,“本王不信,你当真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你可知,你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你的亲生父亲,被人用残忍至极的方法杀害,你的母亲被人囚禁,凌辱,此仇不共戴天,沈鹤亭,你难道就不想替他们报仇吗?”

苏蒹葭听了他这番话,只觉得心惊,虽不知齐珩说的是真是假,但这是怎样的仇恨,连她听了心中都生出无限恨意,沈鹤亭听了呢?她面上不禁多了几分担忧。

但她想多了。

沈鹤亭久经沙场,他的心性比她想象中要坚韧很多,他嘲讽的看着齐珩,“我若是这么容易就被骗,早就不知道己经死了多少次了,还有什么?你不妨多说一点,万一我真上了你的当呢!”

无人窥见,宽大的衣袖下,他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不管齐珩这些话是真是假,落在他耳朵里,都叫他难以忍受。

大长公主和晏行沉默不语,对于沈鹤亭的反应,他们还是很满意的。

“对对对,你多编一点,记得再编的更像一点。”薛定昀吹胡子瞪眼,在一旁给齐珩鼓气。

齐珩还想在说些什么,可他实在支撑不住。

“噗……”他嘴里涌出一大口浓黑的血来,此刻他整个人冷热交加,仿佛被人凌迟一般,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无力的瘫在地上,就连眼睛里都流出暗红的血。

他日日服毒。

一旦体内的某种平衡被打破,日积月累那些剧毒便会猛地反扑,也就是反噬,只会伤及自身,再不能危害别人。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犹如蛆虫一样,最后只能在地上蠕动。

最先化成一滩血水的是他的双脚,然后慢慢的向上蔓延。

这就是反噬的后果。

众人全都目不转睛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比痛快。

沈鹤亭却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全都暗暗记了下来,他暗暗攥紧拳头,至于身世,他一定会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