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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抵达花椒树下后,陈烈酒取下咬在唇上的匕首,勾唇笑了笑,他就知道他家夫君是狐狸精变的,有狐狸出没过的地方,就一定会保佑他平安无事。

他把陈五他们都招呼了过去:“顺着我刚才吊过的树枝下来,我们得赶紧砍些枝桠回去扦插,别误了农时。”

许怀谦去书院读书了,他的五亩露田种了生姜,这里陈烈酒又去山里找了花椒树枝回来,把他剩下的五亩桑田也扦插满了。

十亩地,就没有一亩地种庄稼的,村里人表示很不能理解。

“疯了!疯了!疯了!”

“许怀谦和陈烈酒两口子这是疯了吧!”

“放着好好的庄稼不去种,非要搞歪门邪道,要是这些歪门邪道能挣钱,我们还种什么庄稼呢?!”

几千年以来,老百姓的观念都是地里只能种庄稼,就算要种别的,那也只能是地主才能去做的事。

许怀谦总共就十亩地,还都是一些不太好的地,他不好好种他的庄稼也就罢了,他拿去种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想靠这些发大财?

整个村子的人都觉得他们异想天开!

不是他们泼冷水,主要是种地跟别的太不一样了。

像烧炭、孵小鸡他们还可以在一旁观望,可是这种地就像是触及村民的逆鳞一样,反应极大。

要是他们家有儿子,好好的地不拿去种庄稼,改种其他的,今年一年没收成,明年全家都得喝西北风,不得把人打死才解气。

可他们劝不动陈烈酒。

就连陈氏宗族的族老都到地里去劝过陈烈酒,叫他别由着许怀谦,好歹留几亩地种庄稼,也被陈烈酒顶了回来。

“有我家相公在,我家一不上税,二不服徭役,三不缺吃喝,我这地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族老被他顶得无法可说,只得放弃了,毕竟,他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人家现在是秀才夫郎,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他们这些人管天管地还能管到人家地里种什么去。

见劝说不动,一挥手让其余人也别折腾了:“随他去吧,等到秋收,别人家都丰收,就他家不丰收的时候,他就知道后悔了。”

年轻人,有冲劲,做事一根筋,总认为自己是对的,等他撞了南墙自然就知道回头了。

族老和村里人一样,不觉得许怀谦这歪门邪道能成事,可现在许怀谦和陈烈酒明显在兴头上,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索性他家不缺钱,让他们折腾折腾又何妨。

这下村里人不劝了,全都等着看笑话了。

“真是钱多烧的,有几个钱就折腾,有几个钱就折腾,把这钱拿去买地多好,等他们钱折腾完了,我看他们怎么办。”

买的地是可以一辈辈传下去的,给儿孙们挣个家业,有些能干的,几代下去就成大地主了。

这里的人还没有大逆不道的生出没有儿孙我享福的想法,都是只要是为了子孙后代好的东西,他们就觉得好。

当然,极个别自私的人除外。

别人怎么想,陈烈酒才不管,他费劲千辛万苦去深山带回来的花椒树枝,要他不种,绝对不可能!

他不仅要种,而且还要种好!

因此,许怀谦在书院读书这段时间,陈烈酒每天都在山上和地里来回跑,原来不懂农耕之事的人,现在也勉强懂一些了。

当然,许怀谦在书院读书也不轻松,考上秀才只是基础得不能再基础的学业了,举人才是科举中的重中之重。

不见当年范进中举直接疯了?

许怀谦也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每天都有学不完的学业和做不完的课业,还有背不完的书。

学习强度比在青莲书院那边上童生班时强多了,都快赶上他们考秀才前孟方荀给他们特训的强度了。

“我不行,我不行,我要死了。”坚持了两个月后,许怀谦就直接躺在床上,大呼来不起了。

不是他不行,是他这具身体不太行,原本养了一个冬,他都不怎么吐血了,最近被他毫无节制的学习压力搞得又开始吐血了。

“不行也得行,”孟方荀把他拉起来,喂他吃了两粒药,“别忘了,我们还要一起考举人的,看看裴望舒最近都开始奋发了,你不能掉队。”

裴望舒是真的努力,为了追上他们进度,看不进去书都在使劲看,听说为了今年院试能一举考过秀才,他还特意花钱请了个人,回号舍后让人读给他听,免得他自己看,看着看着又睡着了。

上个月,他靠自己的努力,顺利进了丙班,不说能不能考上,好歹进步一大截了。

“我知道,我就是口嗨两句。”许怀谦当然清楚他不能掉队,他还想弄死府城的那个贪官知府,要不是他一手遮天,纵容考院的物资官各种贪污,他怎么会考完就拖垮了身体,还弄瞎了眼。

还有为了他家阿酒,为了让他家阿酒风光,他也得努力奋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