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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两年在三春府和盛北来回倒腾茶叶和茶杯卖,从最开始的小打小闹,到现在手头上已经攒了不少买卖方的资源了。

可是盛北就那么大块地,能给他们捡漏的市场也就那么多,想要多挣钱就得去新的地方开辟才行。

“所以你就去了西域与缙朝互通的边市?”聪明如陈烈酒,他在看到马厩塞着几头骆驼,再联想到陈金虎这么久没有回来,立马就知道他干了什么。

缙朝,并没有开与周边国家的互商,只在边界开了个互市,想要认识西域的商人,只有去边界的互市才能瞧到。

陈金虎点头,“那里人烟稀少,又黄沙漫天,种不出茶叶等物,在那边茶叶卖得可贵了。”

“不过,路途遥远,一路上的经历不少事儿,才能抵达,”陈金虎想到他们这一路上所遭受的苦,摇摇头,“就算知道去边市能赚钱,也没多少商人去。”

古代不比现代,山高路远,一路上风餐露宿,还危险重重,出了事,连个人生保障都没有,同样都是做生意,一个脚踏实地,一个要冒着生命危险,大家当然都选脚踏实地那个了。

可陈金虎他们的镖局不一样,镖局走镖,天南地北,同样是冒着生命危险在走,他们为何不去博一把大的?

见陈金虎为了挣钱连边境都敢去,许怀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真是跟他哥一脉相承的胆大妄为。

在来京城前,许怀谦其实已经从陈氏族人和村里人嘴里听到过一点,陈烈酒为了给他挣钱治病,去收其他宗族的账,惹了众怒,不得不和陈氏族人合伙烧炭,还有给他找花椒树苗,敢去冒生命危险等等一系列的事。

他不是没想过跟他老婆好好说说,可是他老婆做这些都是为了他,他去说他,倒显得自己不知好歹了。

他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好好科举,努力回馈老婆,不要让他为自己的付出都成为笑话。

“你自己心里有成算就好。”陈烈酒才不说陈金虎,他二十岁了,不是两岁,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只要他不做伤天害理,违法犯纪的事,光明正大地挣钱,有危险怎么了?

有危险那也是他自己选的!

再说了,人生在世,做什么没有危险?连喝口水吃饭都有被呛死噎死的危险,更何况其他。

“二哥,”交代清楚后,陈金虎看向许怀谦,“喜欢吗?”

他其实有点忐忑。

不知道许怀谦会不会喜欢。一开始他也有想过送别的,可那些都不如这匹一眼相中的马。

最后他还是买了这匹马。

“喜欢。”许怀谦颔首,他家小虎天南地远给他买来的,别说是马了,就算是一颗普通的石头他也喜欢,更何况还是一匹这样漂亮的马,他问陈金虎,“很贵吧?”

“还好,”陈金虎没有说价格,“钱没花多少,就是费了不少劲。”

这匹马是他从一个经常在乌思和缙朝边市晃悠的西域商人手中买的。

他不要钱,他要以物换物。他要的那些东西,都是些丝绸、茶叶、陶瓷、纸张一类的东西,贵是不贵,可他要的量大又杂,路上风餐露宿的很容易损坏,每次到的总是会少很多。

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趟,才把他所需要的东西准备齐,最后人家才让他们拿着信物,来京城取的马。

也得亏这匹马是养在京城的,要是让他们从边市把这匹马给拉回来,他们可没有信心,一路上把它养得这么油光水滑。

“那你们现在这算是搭上西域商人的路子了吗?”许怀谦听陈金虎这么一说,问了一声。

陈金虎点头:“差不多。”来来回回这么多趟,要说没交情也不能,可要说交情有多深,那也不见得。

“下次你再去的时候,”许怀谦想到自己想弄杂交肉牛的事,不知道上哪儿去弄那么多品种的牛,这契机不就来了,“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们愿不愿意交易他们西域的牛。”

“西域牛?”陈金虎属实没想到,许怀谦看到马想到的居然是牛,“我们缙朝不是有牛吗?”

“我想要天南地北的牛,”许怀谦摇头,“最好是各式各样品种不一的牛。”

就算杂交不出肉牛来,看看能不能引进一些能够代替黄牛的牛也好。

缙朝现在牛的品种还很单一,就黄牛一种,像奶牛、水牛、牦牛这些也有,但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养殖,也很稀有。

“许状元要这么多品种的牛来干嘛?!”一群镖局的人很不能理解,老黄牛不好吗?

“开个养牛场来玩玩。”许怀谦也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想要杂交牛吧,这可是大工程,能不能成功都不好说,所以干脆就不说了。

永兴镖局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知道有些富贵人家都有特殊癖好,难不成这许状元有收集牛的癖好?

“我们天南地北地走或许可以帮许状元到处找找?”邴兴达豪爽道,“也算是回报许状元肯收留我们,还请我们吃面的恩情了!”

“好!”许怀谦确实存着这个心思,当下也没有拒绝。

只有陈烈酒奇怪地看了眼许怀谦,他什么时候想起开养牛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