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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天已经黑了,但大家都没耽搁,许天又跟小李一起去了崔东凤家。
小李问她:“这都过了二十四小时了,我看他们恐怕都凶多吉少,难不成跑到哪个地方决斗去了,搞得两败俱伤,回不来了?”
许天发现小李脑洞真的很大,什么决斗啊?老杨身下那一刀要真是崔东凤干的,那她已经掌握了主动,赶紧报警不就行了,干吗带着个伤员跑出去?
除非有人吓她忽悠她,让她以为她动了刀会判刑。而这个人最有可能是郑小冬。
她本想说说自己的推断,可看着小李自信的脸,还是忍住了,她以前在社会新闻上见过更抓马更离奇的案子,有时候谁也摸不清嫌疑人的脑回路,所以还是等水落石出吧。
楼道里的灯应该是公用的,没人及时维修,有些接触不良,忽闪忽闪给这栋楼更增添了些许诡异氛围。
小李不由说:“小许,你干吗非要晚上来?这里都查过好几遍,明天再来不行吗?”
“我也不是非要晚上来,这不是赶上了吗?再说当时案发就在晚上,晚上来也许能查到白天忽略的东西。”
小李不由打个寒噤:“我说你可别吓我啊!什么叫晚上来有白天没有的?”
“我是说容易被忽略的!我说你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还没我胆子大?就你这样也想加入刑侦队?”
“咳,我已经放弃了,早看出来了,我肯定没戏,你倒是很有可能。我看宁队挺喜欢跟你探讨案情的。”
许天见他十分失落,只好安慰道:“干嘛加入刑侦队?咱们法医也是刑事侦查的一环,发现问题肯定要跟他们汇报,这也是在查案。”
“也对。”
两人说着打开了崔东凤家的大门,小李还忍不住回头看了老杨家一眼,“我说这两位可真够可以的,一把年纪了,搞这种事,还当着孩子的面。”
“没当着孩子,把孩子抱到沙发上了。”
许天一边说着一边靠近沙发,沙发是这几年很流行的那种,简单又实用,上边铺着带花边的盖布,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小李在她身后抱怨道:“这方小玉不是东西,崔东凤这个当妈的也太没心没肺了,任由他们在自己家里干这种事,她都发现不了?她晚上不起夜吗?也不想看看孩子?”
许天也很纳闷,她突然想到方小玉说一觉睡到五点多,到底是她喝了酒的原因,还是因为被用了什么药?崔东凤睡眠这么好,是不是也被下药了?
可这事如果是老杨干的?难度太大。除非方小玉也是帮凶。
她跟小李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只能让地上的脚印更杂乱,虽然戴着鞋套,但叠加上去的压力还是会让之前的痕迹更模糊,还好照片已经拍好了。
小李说:“完了,回去他们该说咱们做无用功,不信任他们了。”
这里大部分痕迹鉴定是刑侦队那边做的,小李才有这么一说。
许天想起宁越的话,
顺口说:“怕别人嘲笑就不干工作了?虽然没找到线索,但我想到一件事,等回去再审审方小玉。”
“我能旁听吗?”小李兴奋地问。
许天笑了:“我都是个旁听的,怎么做得了主,你厚着脸皮赖在刑侦队不就行了。”
小李哈哈笑,“原来是这样?受教了!”
他一高兴手舞足蹈地去开门,幅度有点大,碰掉了门后墙上的日历,许天过去捡起来,刚要挂回去,突然发现案发那天的那页日历被撕掉了。
“日历撕掉了一页。”
日历可能撕得很靠边,不拿起来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小李不解地看着她,“你没用过这种日历?我都是用一页撕一页,越用越薄,也就知道这一年快到头了。”
许天把日历翻过来,“可前边的都没撕啊,是翻过来的。”
“哦,像我奶奶那种节俭的确实会留着,还会用这东西做成蝴蝶状的门帘,你没见过吧。”
许天对小李跳脱的思维有些无奈,“别打岔,我在说正经的!”她说着把日历一页一页往前翻,大部分没撕掉,有撕掉的地方她就把旁边的那页折起来做记号。
小李刚才只想着跑去刑侦队蹭听审讯,这时才反应过来,这本日历可能也是线索。
他马上正经起来:“撕掉的应该是标记吧,难道案发那天崔东凤家有重要的事?”
许天指指二月十二日上印出来的痕迹,“不一定是日期,他们有可能是想用日历纸做留言条,这上边写着‘我去商场排队,不吃饭。’方小玉说崔东凤爱去商场,这应该是她留给婆婆的。”
小李凑过去一看,应该是有人用二月十一日的日历纸写了这句话,这种日历本纸张都很薄,圆珠笔透过上一页留下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