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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目狰狞。
杨主任说着说着又哭起来,眼泪鼻涕横流,显然十分伤心。
宁越见他提黄家其他人,就问起当年火灾的事,“黄大力为什么要烧死家人?如果你们确认是他干的,那他连自己家里人都敢烧,你们怎么敢留着他在村里,还给他盖了两间房?”
许天也道:“对啊,这种情况,人人自危,他又傻了,直接送精病院或者交给警察不是更好吗?”
杨主任支支吾吾起来,之前审讯时,他总是理直气壮,一句句的顶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现死的是他心爱的小儿子,他好像突然就乱了寸,一时之间编不出谎话了。
宁越懒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出了审讯室又分别提审了杨村的民兵队长和会计,这两位听说死的是杨文海时,也都惊呆了,“怎么可能!”
“小海不是在外边做生意吗?”
杨会计问完后嘴巴还张老大,在确切答复后,他嘴角居然闪一丝笑意。
这抹笑容稍纵即逝,如果不认真观察,肯定会错,但许天捕捉了,也笑起来,“看来你跟小海关系不太好吧。”
“没有,我……”杨会计胖胖的脸皱成一团,装出难的样子,“我就是太惊讶了,特别难,但又觉有点好笑,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杨主任都没认出小海?就那么草草埋了?唉!肯定是黄大力干的,没想啊,看着挺憨厚的,怎么敢用锯子杀人?还畏罪潜逃了?”
不只他,其他杨村人听死者是杨文海时,也都是这反应,都说是黄大力干的,却说不出原由。
那个偷了尸骨跑出去烧掉的村民,完傻了,“我烧的是小海?你们在跟我开玩笑吧?我犯了我承认,判几年都没问题,可别吓唬我。黄大力这么狠的吗?”
他也认为人是黄大力杀的。
胡东带回来的名家属,则是一脸蒙逼,杨娇的母亲,也就是死在玉米田里的那名死者的妻子叫霞,是真迷信,一脸呆滞地问胡东,“死的不是黄大力?那我家男人是被谁诅咒的?”
胡东马上问:“你为什么认为是黄大力的诅咒?你男人做了什么对不起黄家的事?”
霞却咬着唇不吭声了。
那另外两位的家属也跟一样,一问有什么仇怨,就不吭声了。
李长有无奈,“这人倒是很团结啊,看来他们村的经济来源可能真跟黄家有关系,这不会是一例集体性犯罪吧。”
宁越皱眉:“你是说他们整个村的人都参与了黄家火灾案?并分了黄家的钱财,可真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留下黄大力?斩草除根很难吗?”
胡东道:“当时黄大力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也许他们心有不忍。”
许天呵了一声:“能做出
杀人越货的事,怎么可能心有不忍?这个村整体风气就很迷信,会不会是他们设计好了烧死黄家有人,结果黄大力幸免于难,他们觉是天意?没敢再接着对孩子动手?”
大家问又问不出,只能凭着现有的线索做推理,最终结论还是整个村都有问题,可一开始李长就已经察觉了。
许天问宁越:“宁队,咱们目前又多了个任务,死的是杨文海,那黄大力去哪儿了?他是不是畏罪潜逃了?要不要通缉他?”
宁越道:“不急,连黄大力的画像都没有,怎么通缉令?李长,麻烦你请档案室的人找一下黄大力的证件照片,或者找个画像师,根据杨村人的描述给黄大力画个像。”
李长点头答应,宁越又道:“先把里的事安顿好,吃完饭咱们一起去杨村。抓了这么多人,杨村人肯定人心惶惶,晚上突击把该问的问了,明天一大早把该查的地查一遍,没准会有意外收获。”
“意外收获?”李长问,“你是说黄大力也许还藏在村里?”
宁越点头,胡东就抢着说:“确实有这种可能,他们村意外死亡的这个人都跟黄大力有仇,有没有可能黄大力杀了杨文海,开始算旧账了?”
许天道:“一般情况下,同一个杀人犯的杀人手段只会升级,不会降级。如果黄大力第一次动手就是用锯子分尸,那之后再杀人只会比分尸更残忍,可这个都是意外死亡?”
“这有什么奇怪的?”小廖终于能插上嘴,“之前我跟宁队处理一个案子,凶手是建筑工人,为了寻求刺激,无差别杀人。第一个是用刀捅死的,第二个是在脚手架上把人推下了楼,第个是把人带河里游泳,淹死了。我们是因为第一位死者追查凶手,要不是他自己招出来,后边两起只会以为是意外。”
许天嗯了一声,“你说对,凡事都有例外嘛,也许第一次杀人后,他想接着动手又怕被抓,于是开始隐蔽作案。”
食堂见来了这么多人,早就开始准备着饭,大馒头一锅锅的蒸,大锅菜熬好了就放大盆里,接着熬。
许天他们去食堂时,桌上已经放好了两个大盆。
一盆是大锅菜,菜里有各种时令的蔬菜,土豆豆角,还有大片的肥肉和粉条豆腐,虽然材料简单,但香味扑鼻,引人食指大动。
另一个盆里是堆满满当当的大白馒头,一个有胡东拳头那么大,都很瓷实。
桌上扔着一把带着水珠的筷子,显然是刚洗好的。碗就没有了,不知道是当茶碗没收回来,还是给那被拘留的杨村人用了。
这条件在乡镇派出应该算好的了,许天在市局也经常吃食堂,但都是拿自己饭盒打饭,用自己的筷子。这次来急,还真没顾上带饭盒,只能跟大家一起在一个盆里夹菜。